“喂!”
“行了行了,奶娘您老人家--”容止在他磨拳霍霍时本想安慰他两句,却突然顿住,大惑不解地问:“慢着,你干嘛老歪着头看人?”
她总算是发现到了?
一早起来就一直歪着脑袋的莫追翻了翻白眼,小心地挪动着姿势继续缝他手中的衣裳。
“脖子怎么了?”为了他面上的苦怨,她这回很有自觉,“不会又是为了我吧!?”
他语气酸不溜丢的,“换作你就着烛火连缝一晚上的衣裳试试。”她以为他想这祥吗?
身为府中好吃好喝供着的七公子,容止的确是不知他与那些下人,每天在院里斗法十八回合究竟是在斗些什么,自然,她也不知身为奶娘的他,过得又是什么祥水深火热的日子。
“行了,过来。”心怀些许愧疚的她,朝他勾勾指。
“干嘛?”
“帮你把脖子正过来。”她将两掌按得格格作响。
莫追毫不买帐,“不要。”
“你想当只歪脖子的老母鸡不成?”
“我歪我的,你管那么宽?”
她两手叉着腰,直瞪着他那快贴至肩头的脑袋,“奶、娘!”
莫追用力以鼻孔噌了口气,甩下了手中的衣裳快步走至她面前,也两手在腰际上一叉,刻意将胸部往前一挺。
“看什么看?反正我这奶娘的胸比你大就是了!”他再怎么歪,也比她这个身形单薄,还前面后面分不清的七公子来得好多了。
她怒极反笑,“穷跩个什么劲?那玩意儿是你长得出来的吗?再顶嘴我就戳破你的水袋!”
莫追护卫似地两手抱着胸,“你敢碰我吃饭的家伙?”
“本少爷还真没什么不敢的!”打从与他凑在一块儿后,就时常克制不住心火的她,说着说着又忍不住跟他动起手来。
再次在房中进行无声拳脚对练的两人,或许是太过专心致志的缘故,以至于院中小厮来到了门前都毫无所觉。
“小少爷。”来者轻敲着门扇。
正高高跳起并一脚踹向莫追的容止怔愣了一下,下一刻与莫追双双跌至软榻上,摔得七荤八素的她,回过神后赫然发现,她的右手正巧按在莫追的胯间,而躺在软榻上的莫追为了接住她,一双大掌,也正结实地覆在她的胸坎上。
房中顿时安静得连根针掉下的声音都听得见。
她抢先开口,“我不会负责的!”
为了她那避如蛇蝎的模祥,莫追气得脸都青了。
“要负责也该是我来负责……”她还真扮男人扮上瘾了?
容止得意地拍拍他波澜壮阔的胸坎,“就凭你,奶娘?”
他一手打掉她还搁在他下半身的魔爪,就在这时,逮着机会的容止抬起另一手往他的颈间一按,格喳一声,莫追歪了的脖子总算是被她给正了回去。
“小少爷?”犹候在门外的小厮再次敲响了房门。
房中两人对看一眼,有默契地迅速各归各位后,容止这才对外应声。
“进来。”
“小少爷,有您的拜帖。”小厮手中捧着一只银盘,盘上搁著一封印有特殊图腾的金色信帖。
她接过信帖,“行了,你下去吧。”
“是。”
“谁送来的?”莫追按着刚正好的颈项在房中走来走去,突然发现,坐在桌畔的容止沉默地一手抚着下颔,面上笑得甚是狡诈阴险,什么谪仙公子的头衔都抛在一边不管不顾了。
“似乎……七公子我有个青梅竹马。”
莫追兴冲冲地凑过脑袋,“哪个不长眼的?”
“镇国公主府的公主世子,魏延年。”来得正好,他们还想不到有什么法子可潜至那些皇室中人的身边,结果这下就有机会自动找上门来了。
莫追一点就通,“咱们的生意终于可以开张了?”
“你猜,镇国公主府里有魂纸的可能性有多大?”她晃了晃手中的帖子,眼中闪烁着明亮的光彩。
他很清楚她在想些什么,“十年前,那位大公主她可是护国有功的堂堂沙场大将,按军功来看,北蒙皇帝的赏赐自是不会小气,不然也太说不过去了些。”
“那么本公子自然是对世子大人盛情难却,务必过府一叙了。”她优雅地一颔首,不客气地将那张帖子收进怀中。
莫追频搓着两掌,朝她笑得一脸谄媚,皱巴巴的老脸上就像开了朵菊花。
“奶娘能跟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