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算完成了,白色的底配上粉色的小绣花,这是今年坊间很流行的样式,她是从“柳绣”出身的,这种简单的样式当然难不倒她了。
天气热,沐浴后,她只穿了新兜儿坐在铜镜前梳着发。
看着铜镜里的身影,圆圆的脸、小小的肩、小小的胸线、小小的腰肢、小小的身材……唉,她什么都是小小的!想起伏华姑娘和那娇美的蒲晶姑娘,她们是那么地高挑美丽、胸脯丰盈又高挺迷人,自己和她们比起来,怎么看都是大人与小孩的差别呀!
想起蒲晶姑娘老往伏威身上贴,她每每想到就觉得难为情……
“不过说不定在我没瞧见的地方,那人也许是享受得很呢!哼!”她忍不住自言向口语道。
背后忽地响起一道声音,“你一个人又在罗嗦什么?”
春日这才霍然惊觉铜镜里又出现了另一道人影,“啊、啊!唔……唔……”她很快被捂住了嘴。
“叫那么大声干什么?你不认识我吗?”
由于被捂住了嘴,春日只能点点头又摇摇头。
“两日不见,你还是那么笨!”伏威松开手。
“你、你怎么来了?你又受伤了吗?”而且是没敲门就进来了,想到方才梳头梳到一半,忽然发现镜子里多了个人影,真是吓死人了!
“你是巴不得我早死吗?”
“那、那你来是?”
迟钝的她,也在这时候才猛然意识到自己只穿了件兜儿,“啊!”她下意识地赶紧用手环住了自己。
“你就那么一点肉,根本是前后不分了,还有什么好遮的?”
这人、这人说话怎么这样呀!春日委屈地瘪起了嘴,“你、你快转过身去,不许偷看啦!”
顾不得他有没有转过身,春日连忙起身去抓了放在床畔的单衣披在身上。
仿佛已经习惯了她的手忙脚乱,伏威也不以为意,就这么径自往长凳上坐了下来,还跷起了二郎腿。
“呃,你今儿个来有什么事吗?”
她想不出来她跟他还有什么瓜葛。那日他离去时,连句后会有期都没有说,她以为他也是巴不得快些离开的,怎么才两天而已,他又出现在她眼前了?
“过来这儿。”伏威伸手将她拉了过来。
“呃?”
“坐下。”他指着一旁的位置。
“喔。”春日只好乖乖坐下,同时心里也暗暗揣测着——他不会是又想骂她什么了吧!
没头没脑地,伏威忽然问了句:“那男人是谁?”
“谁?”什么男人不男人的?她哪知道他说的是谁?
“白天你跟他有说有笑的那个男人。”
“喔,你说长宏哥呀!咦?你看见我们了吗?这就怪了,你看见我们,为什么我却没看见你呢?”
“原来长宏就长那副德性!”他恍然。那日只闻其声,不见其人。不过他随即板起脸,“以后不许叫那么亲昵!恶心死了!”
“平、平常本来就是那么叫的!”春日忍不住反驳道:“你、你怎么连这也要管哪?真要说恶心,那个什么蒲晶姑娘的还不是开口闭口都是威哥哥的,怎么你就不嫌肉麻了?”
“那不一样!”那八婆缠得他烦死了,他才懒得理她。
“明明就一样的!你、你霸道、不讲理!你不能这么说长宏哥的!”
“罗嗦!我说不许跟那男人亲近就是不许!你这笨蛋个性,被卖了都不晓得。”
“可是宏哥生性忠厚老实,平日待我就像亲大哥般,才不会像你说的那般呢。”
“人面兽心、衣冠禽兽你懂是不懂?!”
“不懂、不懂啦。”好端端的做什么净说些长宏哥的坏话,人家长宏哥压根儿没有得罪他呀,
大掌霍地伸出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看着他,“管你懂是不懂,总之本大爷说不许,就是不许,”
这笨婆娘非要气死他不可吗?他好心特地来警告她,她无动于衷也就算了,竟然还不断帮那男人说话!
春日两只手按上他的手臂,忙着要推开他,嘴里也气愤道:“你、你无聊!长宏哥你又不识得,怎么连这也要管!”
“你、你……”伏威两道剑眉已经皱成了一字眉,“我看不海扁你一顿,你是不会清醒的!”
哇!他要打她了!他拳头那么大,一定会很痛很痛!春日吓得赶紧闭上眼——
但是感觉到的,不是他的拳头,而是另一种温热的东西,压住了她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