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腔里发出来的,隐约又带了些笑意,阿容几乎怀疑自己听错,于是叽叽喳喳说得更欢,“阿容才上了课回来,见三皇兄在这儿不自觉地就停下来,阿容已经好久没有看到过三皇兄了,没想到三皇兄在这里看风景看入了神。”
阿容上前了一步,眼珠子凝在谢昀面前的柳树上,“这一棵弱柳有什么好看的,阿容知道有一处地方有参天的榕树,比这个不知威风多少……”
阿容本是雀跃的,想要将自己认为好的东西都与他分享,她说着说着声音却低弱下来,直至咽在口中,瞧着很有些自我埋怨。
毕竟那棵参天的榕树就在御书房外,谢昀大概十岁后就没去过几次了,与见皇上如家常便饭的小公主浑然不同。
宫里的孩子大多小小年纪便会看人眼色、捧高踩低,甚至并不觉得这是恶行,只当作生存的本能,尤其是那些自幼入宫的宫人。因而,阿容这般年纪的孩子有很多已经会使坏了。
阿容想到这里,委屈又懊恼,生怕谢昀误会了自己。
正自我厌弃着,却听头顶传来一声轻笑,转瞬就飘散在空中,但她何其机敏,立即抬起小脑袋瞧。
向来清冷的皇兄竟然在笑。□□正酣,暖风穿廊而过,皇兄的一缕长发被撩到了身前,飘出绵延又潇洒的弧度,他眉目柔和如春风化雪,往日的清冷气质消弭殆尽,温和透润,熠熠生光。他身上的料子不算顶名贵,但白衣剪裁利落简单,竟有些飘飘欲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