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家楼楼好，做事喜欢双赢。”颜卿相当热切的献上一枚飞吻。

“你真的还不走吗？”秦滟楼声音里是无害的真诚，“亦河真人好像正在往这边来呢。”

“我就这么见不得人嘛。非得将我视作那被捉奸的外室。”颜卿嘤咛一声，再度拈起袖子扭捏。

然后戏刚刚起型的颜卿表情扭曲了一下，仿佛看到了什么脏东西，急匆匆留下一句「我还会回来的」就凝成雾气散去。

屋内的空气就此变得清新，消弭旧有的脂粉味。

门飞了。

还没来得及呼吸新鲜空气的秦滟楼被灰尘梗了一下。

一人持刀一人持剑，在外面打得火热，差点把云舟捅个窟窿。

招招致命，都带着恨不得弄死对方的恶意。

直到谢蕴的剑气差点刺到秦滟楼的眼珠子。

青衣少年怀抱着胳膊，整个人软塌塌的靠在门框上，没有多大的情感波动。

“两位，进来坐坐吗？”

“不必了。”亦河的刀直对谢蕴的面中，“无事少在我上善宗弟子面前转悠，你是想再带出一个离经叛道的疯子吗？”

谢蕴还是那个表情，但让人觉得他有些困惑：“你是说，小十二？屠族本他心之所向，族内者皆非善类，杀了也算大义灭亲。何谈离经叛道？”

“上善宗过善，乃至于无趣。你可跟我走，我的道，才最适合你。”谢蕴收剑入鞘，脸上多了些波动，“你想清楚了随时可以来找我。你唤我，我若得，便来。”

话落，一道似螺旋的符文落于秦滟楼掌心。

同时，亦河的刀气斩落：“你再不走，这剑断的就是你的头颅。”

谢蕴衣冠楚楚的颔首，反倒有了些活气：“火气大，容易死的早。告辞。”

气得亦河狠狠对空中削了两下。

“你本来正邪就不明确，离这个邪性的玩意远点。”对着空气一顿乱削的亦河勉强平复了情绪，转头叮嘱旁边那个撑着门框快睡着的青衣少年。

“哦。”青衣少年打了个哈欠，拢着袖子摇摇晃晃往屋里走。

亦河搭手到秦滟楼的肩上，强硬的掰过她的身体走向：“我很认真的告诉你，他很危险，你那点小聪明在他面前不起作用。”

谢蕴，好以杀止杀，以杀证道。虽修杀戮道，亦成顶天立地的后天剑骨。若剑出，为杀气，亦为正气。

碎仁义道德，以剑筑是非。扬名为三，因此三事，诨名剑疯子。

其一，屠尽养其长大的宗门，以其师头颅为投名状，入天清门为长老。

其二，无视仙门律规，屠尽陷于私情的苟且之人。

其三，诱风氏少主，叛逃上善，焚宗祠诛全族。

不问人情，不懂世故，只问对错。

舜为天子，瞽瞍杀人则如之何？

谢蕴的选择是，杀之，且助他人杀之。若违正道，则杀，无所谓亲缘近疏。

“你的试炼幻境，主要在叩问你的行事准则——可否有当断则断的勇气，可否有不迷失的坚持。虽说破幻境的手段血腥了点，但作为幼崽，你还有被纠正的机会。”

被挣脱的亦河，亦步亦趋的跟在打哈欠的青衣少年身后，苦口婆心的劝导。

有这等天赋，心性偏激怎么会是孩子的错，都是中州那些家伙不会教。

“其实，你不用强迫自己跟我说话的。这样，你难受，我也难受。”

秦滟楼的声音里带着困意的含糊不清。

亦河冷哼一声，偏过头不说话。

“总之，你少跟一些不三不四的人接触。反正云舟上的试炼于你无用，早点休息吧。”

最后一句话被强行拼起来的门隔断，显得有点飘忽。

“两仪。”已经合衣躺在床上的秦滟楼突兀的开口。

【怎么了。】两仪的声音也带着困意，甚至连身形都不显，【你不是要睡觉吗？】

“脑子里想的太多了，睡不着。”

心里有种莫名的预感，继续跟仙门的这些人接触下去，她的计划可能连大纲都要没了。

“我想知道亦河的灵魂和骨相是不是一个人，你考不考虑下次帮我查一下他的灵魂。”秦滟楼睁着眼，有些出神的盯着天花板。

【哇，你这个思路很可怕哦小朋友。想让我帮你这么大的忙，拿六根亲手做的糖葫芦来换。】两仪发出了你们人类真会玩的惊叹。

“你好像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