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无意叨扰 。”亦河收了法器,“这人涉嫌与魔族勾结,原已捉拿羁押在定钧府,提审的时候中途逃脱了。”
“事出突然,改日定当登门谢罪。”亦河作势要拎起倒在地上的人,被凭空而来的剑气阻挡。
“你们上善宗真有意思啊。”溯流光握剑,笑容冷漠,带着嘲讽,“自诩为仙宗之首,现在连脸都不要了吗?”
小阴批的剑,恰如其人。剑体通身是阴沉的黑色,散发着不祥的气息。
亦河的拳头硬了。
和熙的态度保持不了一点。
我的大刀饥渴难耐了,我要把这几个目无尊长的刺头剁吧剁吧,拿来包饺砸。
“还请亦河真人见谅。”一直远远在旁观的水墨丹青的少年适时出现在战局中心,小破宗的几人见状收起了武器。“过两日即为夏至城的百花宴,加之近期五州境内各有动荡,所以今日行事不免有些敏感多疑。”
礼貌内涵——我们做事是过激了点,但退一万步来说,真人你做的事就没有错吗?毕竟,在这样的敏感时期出现,还越过中州的规矩做事,我们没给你俩大嘴巴就算好的了。希望您一个长辈不要跟晚辈计较。
少年笑得良善:“地上这人既是定钧府的潜逃嫌犯,亦河真人自是有权带走。但需劳烦在此写封陈情书,表明情况。”
非常讲道理的提出解决措施——咱们各退一步,这样都好做人。给你个台阶,写完麻溜的带着你的犯人滚蛋。
“真人放心。”怜昔朝顺势取出纸笔,往前一递,“这是我们宗门的小师叔,说话自然算数。”
亦河深深看了眼立于首位的少年,提笔写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将纸折叠两下,还了回去。
少年递来一封请柬,行了个平辈礼,脸上还是那副八风不动的微笑:“多谢真人谅解。这是本次百花宴的请柬,望真人赏脸。”
出于礼貌的客套——我只是单纯觉得晚辈说话难听了点,当然这肯定不是他们的错。现在做的事纯出于社交礼仪,你别给脸不要脸。
亦河接过随手扔到了空间里,用偃月斩龙刀平地挑起地上的犯人,撕了张传送符:“若是处理完此事,定会前去。多谢。”
离别前的礼貌寒暄——好的知道了。放心,我肯定不会来参加的,看着怪晦气。
人影在扭曲的空间波动里四散,小路上只余扬起的尘土,暗沉的红还在留在原地。
“好了。”秦滟楼松懈下来,“咱们继续今天的行程吧。”
溯流光又开始阴暗的挖坑:“小师叔果然对五州之事很了解。”
怜昔朝揪揪衣角,想尝试阻止小阴暗批的拱火。
“闭门在屋的时候,读了挺多书的。”秦滟楼有些难为情的撇头,“但书上生硬的文字,远不如师侄跃然眼前的描述。大师侄你刚刚提到的,玉面门和合欢宗不得不说的二三事很有意思。这些逸闻书上就完全没有。”
合欢宗,以阴阳交合的同修为主要的修炼方式。后逐渐走偏为阴邪的极端宗门,包括但不限于采补、拐卖、炉鼎。最终被仙宗联合覆灭。
中州的玉面门最好美色,又喜如坠云端的幻阵。更爱将其化为金钱,用作商用。便纳了四散的合欢宗门徒,拘在二十四城。
将清池勾过自家小师叔的肩,兴致高昂:“那我继续跟你讲哦。有关幽云十三司和定钧府的……”
思远道收剑,放了只纸鹤传信。
以后东州的人来中州买东西,必须加收关税。拽死他们了,分不清谁是大小王了是吧。
怜昔朝也悄悄放了只灵蝶,命人去东州和中州边界线,查一下阵法和守卫的情况。
那什么见鬼的定钧府逃犯是怎么进来的。当真坏人心情。
听到身后的细微动静,但被夹在将清池和溯流光间动弹不得的秦滟楼,已经陷入了沉思。
明明每个人都有脑子,为什么天天一副没脑子的样子。
现在还要一边没脑子,一边干有脑子的事。
在这俄罗斯套娃吗?
.
冬至城街上人潮涌动,衣袂翩飞。小贩沿街叫卖,色香涌动。
位于主街的冬之蝉,作为城中最大的成衣坊,今日被人包了全场。店里所有的伙计一刻不敢停歇的忙碌着,小蜜蜂一样上下移动。
站得腿麻脸僵的秦滟楼艰难维持着笑容。
感觉自己已经成了奇迹楼楼。
“这个衣服衬得小师叔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