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中午的时候,宋元竹才过去看了卫安,她正坐在椅子上,盯着窗户那边的鸟出神,婆婆则在一旁的榻上睡觉,她年纪大了,昨日那一出耗费了她太多精力,卫安见她实在是困倦,也就没有喊醒她,由她睡去吧。
“用药了吗?”宋元竹轻声问道,将卫安的视线拉到自己身上。
“郡主,我已经用了药。”卫安回答地有些拘谨。
她脸上的红痕确实消褪一些,表情也平和许多,看着没有昨日那么吓人。
宋元竹的沉默让她有些不安,卫安开口,“郡主,您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
“好好养伤,你就是我新产品的一个活招牌。”
“好。”卫安点头,“我会保护好自己这张脸。”
“有什么想要的就吩咐伙计去给你买,我过几日得了空再来看你。”
卫安眼神中闪过一丝亮光,她嘴唇嗫嚅两下,最后应道:“好。”
翌日上午,药妆店的两个伙计往宋元竹这跑了一趟,把自己看来的事情与宋元竹汇报。
“东家,那盛瑶灵一日日可忙,我看着大理寺的常大人都没她忙碌呢。”伙计数着,“她昨天下午去了好几家铺子,等她走了,我们俩进去探了探,其中三个是盛瑶灵的铺子,管事的都是她的家仆。”
另一个伙计撇撇嘴,在旁边补充道:“她那几个家仆真是横的不行,拉着我们二人说那位铁将军的事情,仗着他们家将军是一品大臣,那鼻孔都要顶到天上去了。”
“就是,我们不过进去看了看就硬逼着我们买东西。”那伙计可怜巴巴看着宋元竹,“东家,可贵了。”
宋元竹失笑,“我给你们报销。不过,你们确定那几家铺子都是盛瑶灵的?买的都是些什么?”
“确定。四个铺子两个卖首饰,一个卖皮草,还有一个卖草药。”
宋元竹点头,把这些都记下。官宦人家开几家铺子并不稀奇,可宋元竹就是不乐意让盛瑶灵这铺子开下去。
她端起旁边的茶盏,狭长细嫩的手指将茶盏送到自己嘴边,慢慢饮了一口。
天凉了,该叫盛瑶灵破产了。
宋元竹查清了盛瑶灵的货源,直接了当地断了盛瑶灵的货物,随后便在皇都宣传盛瑶灵那几个店铺不干净,每次天刚擦黑,那铺子里面就传来的一位老人的哭喊。
阴森森地,去过那几家店铺的人回来都生了病。
事情传的有鼻子有眼,在宋元竹的刻意引导下,人们都说是那店铺的主人家身上背着债,不然怎么专挑这几家压根就不挨着的铺子来闹事儿。
舆论在皇都传的沸沸扬扬,将盛瑶灵打了个猝不及防。
她还没来得及做出挽救措施,那几家铺子的名声就已经臭了,没人愿意给卖给她货物,也没人乐意到店铺中购买东西。
“哪个贱人干的好事儿!”盛瑶灵气急败坏,她面前跪着一串被派出去当掌柜的家仆,战战兢兢,不敢应声。
“说话啊,你们几个都哑巴了不成,让你们出去打理铺子,你们就给我大打理成这样!一群废物!”
盛瑶灵拿起茶盏摔在地上,碎片崩了一地,几个细小的碎屑划破了几人的脸。
“小姐,您别生气。”田婆子看了眼自己儿子,赶紧上前去哄道:“这背后的人心思歹毒,一看就是奔着咱们铺子来的。他们几个蠢货,只会按照您的吩咐行事,哪里懂那背后的弯弯绕绕呢?”
盛瑶灵冷哼一声,“那你说,背后的人是谁?”
“老奴也不清楚。”田婆子眼珠子转了转,“您说,会不会是那个野种?”
“宋元竹?”盛瑶灵拧起眉头,“难道卫安那个贱人告诉了她什么?不然她怎么会想出...”看见跪着的一群人,盛瑶灵声音戛然而止,她不耐烦地挥手,“行了,你们几个都滚出去!”
田婆子冲自己儿子使了个眼色,“还不赶紧滚,省得让夫人心烦。”
“是。”
房间内只剩下盛瑶灵与田婆子,盛瑶灵脸色阴沉,“到底是谁想出来的这种法子,她是无意,还是真的知道了什么?”
田婆子说道:“小姐您别担心,这人应该什么都不知道,只是凑巧罢了。您还记不记得,咱隔壁那宅子之前就传过闹鬼,压价卖出去后才知道是买家搞的鬼,您这铺子说不准也是这样呢。”
听了这番话,盛瑶灵镇定一些,她深吸一口气。
“好好查查,务必把那背后之人给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