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军营规矩,粮草与行军队伍到达战场的时间不相隔七日,可到了第七日,夏明在白枫城前等了一日都没有见到粮草踪影。
甚至他派出去的人又走了一百里,都没有见到那运送粮草的队伍。
如此不同寻常,让夏明心中咯噔一下,赶紧回去将事情禀告萧北砚。
“粮草未到?”萧北砚抬眼,一股肃杀之气扑面而来。
“是。”夏明恭敬答道:“一百里外,并未见到粮草踪影,臣已经派人到五百里地之外的地方查探,明日才可得到准确消息。”
萧北砚面色镇静,似乎并没有为这件事情所影响,他吩咐夏明,“去把郑有雪叫来。”
夏明小心觑着萧北砚脸色,见他一片镇定,自己心中也莫名踏实下来,“是,我这就去。”
郑有雪管着军队后勤,他听到萧北砚传唤后便立马跑了过来,这人虽然名字文雅,可身体和脸蛋都是圆乎乎地,跑过来的时候就像是一个滚动的球,莫名带着一些喜感。
“元帅,您找我有事儿?”人还没有进去,声音就从营帐外面传了过来。
萧北砚习惯了郑有雪的做派,他挥挥手让其余人出去,只留下郑有雪在营帐中。
对着郑有雪好奇地目光,他开口说道:“如今粮草还够军中士吃上几天?”
郑有雪眯着眼睛算了算,一刻钟后,才给了萧北砚确切地答案,“还能再吃五日,够了!今日粮草不是要来了,我还说等粮草送到给他们加餐呢。”郑有雪乐乐呵呵地说着,完全没注意到萧北砚逐渐沉重的脸色。
“不够。”萧北砚打破郑有雪的幻想,“粮草送达时间推迟,最早也是三日后送到,若是迟了,十天半月也有可能。”
“啊?”郑有雪的脸立马垮下去,“那怎么办?”
“现存粮草最多能吃几日?”
“最多八日,士兵们吃的不能再少了。”
萧北砚扔给郑有雪一块印章,“你亲自跑一趟,到附近几个地方去购买能吃的东西,不拘价钱,若是钱不够便拿着这印章去钱庄中取,务必让军中的士兵吃饱。”
“元帅,您在那钱庄里面存了多少钱啊?”
萧北砚轻飘飘地瞥了他一眼,“三万两黄金,够吗?”
三万两黄金,那可是整整几十万两雪花银啊!没想到王爷这么有钱!
“够啊!”郑有雪哈了一口气,把那印章擦拭干净,十分郑重地放进自己口袋里,“王爷真是大方,卑职这就去。”
“回来。”萧北砚淡然开口,“记得做好账目,若是有一点对不上,我便杀了你那条狗炖肉吃。”
郑有雪不情不愿得应了句,“卑职明白。”,跑出去的步子都沉重许多。
很快,营帐之中就只剩下萧北砚一人,他愁眉紧锁,眼神里面杀意浓冽。
他从不在意有人对他动手,可那人不应该将主意打到粮草上,也不应该坑害这三十万大兴将士。
萧北砚扯起嘴角,露出一个森冷的笑容。
既然那么想死,那就成全他。
粮草那边,孙兴畏惧墨刑留下那几人,于是兢兢业业走了一日,行了五百里地,可曲阳王那边安插的人倒是不乐意了,明里暗里敲打孙兴许多句,让他左右为难。
孙兴盘算了一晚,后半夜差了一个亲信跑出去与曲阳王报信。
他避着那些人,小声嘱咐,“你赶紧去找曲阳王,把这边的情况都告诉他,是走是留让他给句话,把我这边的情况说的严重一些。”
“是。”
“别被那几个瘟神抓住。”
“属下明白。”
这亲信还算是可靠,做事也稳妥,第二日中午,便到了曲阳王府,把事情添油加醋说了一遍,重点强调墨刑留下的那几个人。
曲阳王一拍桌子,怒声骂道:“岂有此理!一个小小的副将,还能管到粮草监运官的头上。”
“可那几人武功高强,孙大人只能暂避锋芒,我们还以为天下的王爷都如同你这般通情达理,哪能想到还有镇北王这般蛮横的。”
曲阳王脸色一沉,干脆说道:“废物,这点小事儿都解决不了!一会儿我安排几个侍卫随你一同回去,若是那几人闹事儿那便直接将人杀了,我们是为了护送粮草,镇北王那边也不好说什么。”
“行,还是王爷您聪明。”
两日后,墨刑派去的那几人突然回来了一个,整条腿血流如注,脸色煞白,似乎被人轻轻一碰便能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