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北砚一直在宋府留到后半夜，虽然未进入门内，可说起来也是于礼不合，墨刑在一旁偷偷劝了好几句，才说服萧北砚离开。

皇都历来有守岁传统，街上虽然没人，可依旧灯火通明，屋内铺子里都是欢声笑语，让人听了便心生欢喜。

二人骑着马在路上慢悠悠走，墨刑忍不住问道：“王爷，您是不是喜欢宋姑娘。”

萧北砚瞥了他一眼，“你难道看不出来?”

墨刑心里呵呵笑了好几句，“自然能看出来，只是属下不明白，您为何会喜欢那位宋小姐。”

“没有缘由。”萧北砚眼神落在墨刑身上，“下次，不要再让我从你口中听到这样的话。”

墨刑一个激灵，这才想起自己刚才问了什么，宋元竹已经算是他的主子，那方才的问题已是冒犯。

“属下明日便去领罚。”

“三日后再去。”

“是。”

除夕夜，之前出宫的皇子都是要回来住上几天，萧北砚回来的晚，却正好赶上晨间宫门开，他骑马经过宫道，一直到了嫔妃住处，才翻身下马，步行过去。

韩玉雅已经起床，宫女正在一旁给她梳着发髻。

“这一晚上没回来，你是去了哪里?”

“就在皇都，没有跑远。”

“那便是在皇都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韩玉雅选了一个发簪递给一旁的宫女，“真是儿大不留娘，如今连句实话都不肯与我说。”

“母妃。”萧北砚无奈，“我先去换身衣服，一会儿与您一同去前殿。”

“去吧。”韩玉雅摆手，“也省的我见了你厌烦。”

皇都之内仍是一片喜气洋洋，皇都外面的官道上，一黑衣男子带着一个惊天噩耗前来。

千里之外的黎卅城，大兴西边的边境遭受到西凉的攻击，在大兴这边没有防备的情况下，西凉连取三座城池，眼下正一路向西，直指皇都。

萧北砚换好衣服，皇帝身边的大太监急匆匆跑过来。

“殿下，老奴可算是找到您了，圣上让您现在去御书房，几个大臣与将军都在那边等着您呢。”

如此不同寻常的意味让萧北砚瞬间想到了南北西三方边境。

他皱起眉头，“可是边境出了问题?”

“老奴不知，殿下紧着过去吧。”

“等等。”韩玉雅从屋子中走出来，“圣上现在如何?”

“圣上一切都好，只是难免气闷。”

韩玉雅看了萧北砚一眼，随后笑着说道：“好，公公先回去，我有几句话要与北砚嘱咐，他一会儿便到。”

她刚说完，贴身的宫女便走上前去，递给那大太监一个沉甸甸的钱袋子。

“公公先回去吧！我们家殿下马上就来。”

“欸!”那太监捏了捏手中的银子，只嘱咐一句早些过去，便乐呵呵地离开。

太监一走，韩玉雅便沉下脸，“那老东西还想让你去送死?”

“还不清楚。”

“那你要不要去。”

“自然要去。”

韩玉雅叹了口气，“我就知道。”

“还未下定论，母妃不必如此担心。”

韩玉雅话风一转，“那你要不要先成个亲，日后也能留给我一个念想。”

萧北砚这次没有直接反驳，沉默片刻，他开口说道：“等我回来，会成亲。”

说完这句话，萧北砚不给韩玉雅询问的机会，快步走了出去。

御书房内，皇上愁眉紧锁，下面几个臣子脸色也十分难看。萧北砚草草行礼，随后问道：“发生了什么?”

皇上捏了捏自己的眉心，面露疲态，“西凉生了反意，已经连攻三座城池，现在正直奔皇都而来，皇儿觉得应该如何?”

“那便打回去。”萧北砚声音沉稳，“西凉不过弹丸小地，此番出击不过是占了出其不意的便利，我们若反击，西凉必定不是对手。”

曲阳王脸色变了一变，他与旁边一位将军交换眼神，站出来说道：“圣上，眼下是年关，各位将士才刚刚回家过年，不如先与西凉谈判，将其稳住，之后再做反击。”

萧北砚冷笑一声，“难不成曲阳王遇到刺客，还要与那刺客商量着吃了饭再杀你。养虎为患，愚不可及!”

曲阳王声调陡然拔高，“强词夺理!我也是为了大兴国泰民安!”

“不过是掩饰太平。”

旁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