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元竹点头。
白大夫乐的摸不着边了,梳着山羊胡子,“妙啊妙啊!小丫头,你可愿意到我这医馆来?”
这老大夫倒是个有趣的,只是她现在对医馆并不感兴趣。
许是看出来宋元竹的意思,白大夫紧接着又道:“小丫头,你可是不愿来我这医馆?无妨,可否让老夫讨教一二?你方才给他吃的药丸恐怕有麻沸散之效,另外一枚我倒是不清楚效果。”
“一枚是止血的,一枚是止痛的。”这都是她平日里闲来无事随便捏的药丸,带在身上以备不时之需。
白大夫听得眼神发亮,他平日里也在琢磨这些个,可光是看刚才病人的反应,他便明白这小姑娘的能力远在他之上。
尽管对方只是个孩童,可他也不得不承认。
“不如这般,你日后研制这药丸,出个价,我全都收了!”
宋元竹微愣,她倒是有卖药丸这个打算,卖草药的利润肯定不若炮制之后的价格,再说她能做出来的药,恐怕在这个时代都能算得上是孤品。
不过这药么,动辄一条人命,像这种医馆,更应该谨慎才是。
“老大夫,您信我?”
“我信你!”
看他如此笃定,宋元竹心中对这位老大夫更是多了几分尊敬之心。
毕竟像他这把年纪,多的是倚老卖老,为了面子不辨是非,好为人师的。
宋元竹点头,“老大夫,这事我日后必定找你相商,今日还有要事在身,就不多留了。”
“可是李耀宗那事?”
这李耀宗乃是于氏布坊的管事,于家大房的表亲,也是打伤了林蒙生一行人的主谋。
宋元竹早先便知这人名讳,方才更是听送布的兄弟们说起,这会儿听白大夫如此说,神色有几分阴郁。
“白大夫也知道这人?”
“哼!我岂会不知!今日之事我也听说了,你一个小姑娘怎能从他手里讨到好处,我且随你去,替你讨回公道!”
宋元竹放松了些,“白大夫多虑了,我自会处理好,今日多谢你救我蒙生叔,我们就先告辞了。”
白大夫又忍不住劝了两句,可她去意已决,且执意不要他帮忙,只能连叹三口气。
这厢宋元竹安排人留下来照顾林蒙生,便带着剩余几个兄弟去送布。
“东家,今天的事儿,咱们就这么算了?”里正家大儿子王铁头瓮声瓮气道。
旁边有人扯了扯他衣服,示意别提这茬。
东家再厉害,能一个人比过于家?这不是在伤口上撒盐吗?不过大家心里都不舒坦,也都憋着一口气。
宋元竹目光坚定地看向众人,缓缓道:“有我在,怕什么?”
有这句话一出,众人心里都莫名的轻松了几分。
在这段日子的相处下,大家早就习惯性的依赖宋元竹,哪怕她只是一个九岁大的孩子,可他们丝毫不怀疑宋元竹的能力。
“走吧。”
宋元竹转头,走在最前头,一群蔫头耷脑的年轻人也瞬间斗志昂扬起来。
他们合作的布坊囊括了风林城大部分的布坊,不过上午让人送消息时,已经有几家小布坊已经明言拒绝和他们继续合作了。
宋元竹按照剩下的名单一家一家送,除了弄脏的布匹,还剩下一些,都被她当做添头送给了布坊。
还是有不少布坊的掌柜不放心,收了布匹一一检查。
“宋姑娘可能保证以后咱们的合作不出岔子?”
“掌柜的放心,我启元织布厂从建设那天起,就不会轻易倒下。咱们早就签了契书,若是哪了出了岔子,元竹定按照契书赔偿掌柜损失。”
她这话一出,几个掌柜的心都放回了肚子里,脸上又重新恢复了笑容。
回程的路上,十几个大小伙子脸上总算露了点笑,可宋元竹一张脸,却黑沉黑沉的。
“待会儿你们带着蒙生叔先回村里,且要注意路上不要太过颠簸,不要碰到他的伤。”
“是,东家。”
有些个心思敏锐的,吞吞吐吐道:“东家这是……”
“我还有事要处理,你们先回去吧。”
“东家可是要去找那于家的算账?”
宋元竹没应声,她既不想撒谎,也不想把这群大小伙子扯进来。
今天林蒙生的事儿还有她启元织布厂栽的这跟头可不能就这样算了,否则日后岂非人人都能来她头上踹上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