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衣妇人道:“李嬷嬷这话就说得太没理了,我们又没有说什么,只是据实禀报将军情况罢了,再者说,碰没碰过,我们怎么知道,我们熬好了粥,便盛出来放在托盘里的。”
另一个瘦些的妇人也反应了过来,抬头道:“对对,平嫂说得对,我们熬粥的时候,李嬷嬷一直在旁边,眼神都没错一下的,我们怎么可能下毒,倒是李嬷嬷,从我们粥熬好,便将我们赶出厨房外了,那时间,谁知道你干了些什么?”
“住嘴,你们别胡说八道,你们算什么东西,也敢将这件事赖在我身上,我在苏府多少年了,从来尽心尽力,怎么可能给小姐的粥食里下毒,简直混蛋。”
“够了。”苏晨平怒道,“父亲还在这儿呢,轮不到你来粗言恶语地辩解。”
李嬷嬷赶忙禁声,抬眼看了看旁边的陈姨娘,想着让她帮自己说说话解围。
陈姨娘却抬手端了茶,呷了一口道:“是啊,大少爷说得对,将军还在这儿呢,你若是清白的,不需要这样争辩,你若是真的下了毒,将军自然也饶不了你。”
“陈……陈姨娘,您这是什么意思?”李嬷嬷眼神一闪,觉得这件事可能要不好。
陈姨娘笑了笑道:“那粥虽然是她们两个熬制的,可她们两个下等奴仆,自然无处去找什么失魂散和凌豆,你李嬷嬷却不同了,你有内务房仓库的钥匙,凌豆那种东西,到药店去抓也不是难事,以嬷嬷的钱财,恐怕买到也很容易。”
“这……你……不是你……”李嬷嬷结结巴巴,瞪着眼睛看着陈姨娘道,“姨娘不要血口喷人,那药怎么会是我下的?我和大小姐今日无缘往日无仇,我害她干什么?”
陈姨娘冷笑道:“那我就不知道了,不过听说李嬷嬷和今日被打杀的张嬷嬷素来交好,张嬷嬷因为大小姐的事丧了命,你会不会是想要为她报仇呢?”
这话一出,苏镇和苏晨平都看向李嬷嬷。
李嬷嬷一怔,立刻磕头如捣蒜道:“不不,绝无此事,虽然之前我与张嬷嬷的确有些交情,但她是她我是我,她得罪了大小姐,活该被打杀,老奴就算再大胆,也不可能想要报复大小姐啊。”
苏晓低头想了想,若有所思地小声说道:“我听说,李嬷嬷和张嬷嬷不只是有些交情,你们俩,还是儿女亲家吧?”
两个黑衣妇人听了这话,也抬头作证道:“对对,她们就是儿女亲家,平日里就是一家人,好得跟什么似的,这次一定是李嬷嬷挟私报复。”
李嬷嬷简直百口博辩,她的确和张嬷嬷是儿女亲家,只是,她家嫁到张嬷嬷家的那个女儿,只是她男人在外面抱来的私生女,在家里是当一个粗使丫头养着的,当年也是为了打发她出去,才许给了张嬷嬷的干儿子。
两个人虽说是攀了亲家,但其实并没有那么亲,也不是正儿八经的一家人。但如今要仔细理论起来,却被人捆在一起,如果解释,难免有狡辩之嫌。
李嬷嬷索性不提这事,只是跪着对苏镇道:“将军明鉴,就算我与张嬷嬷是亲家,她一人犯事,已经被大小姐责罚,我此时给大小姐下毒,又有何好处?再者,碰过那粥食的,可不止老奴一个人,那粥食熬制好之后,可是二小姐亲自端到大小姐房中的。”
苏晓一听这话,立时急了,起身道:“你这恶奴,竟然敢往我身上泼脏水,你说我亲自端来的粥,的确不错,但我怎么会用这种方法来害姐姐呢?你与姐姐有仇有怨,我与她可是姐妹。”
李嬷嬷冷笑道:“姐妹?二小姐莫要装腔作势了,那日里从宫中回府,大小姐有宫车相送,还有蓝王爷送的好些个礼物,风风光光满街人羡慕,可是抢了您好大一个风头,那日您还在陈姨娘院里哭了好一阵,说大小姐欺负你,丝毫不讲你放在眼里,一定要给她点颜色看看,好让她知道厉害。”
苏镇厌恶地看了眼苏晓,问道:“可有此事?”
这件事其实是有的,苏晓也不止一次在陈姨娘的院子里抱怨过苏晨烟,放过狠话,只是陈姨娘一向做事谨慎,她的院子里也从来不许下人乱嚼舌根,就算有人听了去,谁敢拿出来当面说呢?
没想到如今竟然被李嬷嬷当众说出来,苏晓的脸瞬间涨得通红,被堵得一句话也说不出。
幸好陈姨娘反应快,赶紧替她说话道:“怎么可能有这样的事啊,涤玉和浣磬都是我院子里的,将军问问她们,二小姐何曾说过这样有违人伦的话?更何况……”
陈姨娘往苏镇身边凑了凑道:“更何况晓儿她和香宁,再不济也是亲生姐妹,有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