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委员会特工,簇拥着一位佩戴着上校肩章的军官走了进来,身后是一脸惶急的秘书。
沃尔科夫正坐在办公桌后审阅一份文件,被这突如其来的闯入惊得抬起头,脸上瞬间布满惊愕和愤怒:“你们干什么?谁允许你们……”“彼得罗维奇·谢尔盖·瓦西里耶维奇,”上校声音冰冷,毫无起伏,如同宣读判决书一般,“根据《联邦国家安全法》及相关条例,你涉嫌叛国罪、间谍罪,现依法对您采取强制措施。0!`0^小??说°??网`§ \2追±%最±*>新°&章?a/节D?这是安全委员会发出的逮捕令,上面有主席瓦洛佳同志亲自签字。”一张盖着鲜红印章的逮捕令被亮在沃尔科夫面前,照在他已无人色的苍白脸上。“叛国?间谍?”愣神之后反应过来的沃尔科夫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站起来,脸色涨得通红,指着逮捕令的手指都在颤抖,“荒谬……我要见部长……我要……”“带走。”上校冰冷地打断他,挥了挥手。两名身材魁梧的特工立刻上前,一左一右架住了沃尔科夫的手臂,力道之大让他根本无法挣脱。另一个特工拿出蹭亮的手铐,将沃尔科夫铐了起来。“放开我,你们会后悔的……放开我……”沃尔科夫的咆哮在走廊里回荡,惊怒和恐惧让房间里的偷窥的人们心有戚戚,议论纷纷。 另一队安全委员会特工在奥莉加·伊万诺娃惊恐的尖叫声中,涌入了她那套奢华的公寓里。带队的军官无视了瘫软在地、花容失色的芭蕾舞演员,“仔细搜,特别是书房和卧室,任何角落都不要放过。”特工们迅速散开,在房间里开始搜查起来。书房首当其冲,巨大的红木办公桌被彻底翻检,抽屉里的文件被倾倒在地毯上。书架上的书籍被一本本抽出、抖落。墙壁被敲击,寻找可能的空洞。一个戴着白手套的技术特工,手持精密的探测仪器,一寸寸扫描着那个巨大的德制保险柜,仪器发出单调的蜂鸣。他皱起眉头,对军官摇了摇头:“保险柜是最先进的,我没有能力开启,恐怕要他本人来才行。”军官的眼神没有丝毫波动,仿佛早已预料。“那就先搜其他地方。”“这里有问题……”另一个特工敲击墙壁时候,听到了不易察觉的异常。军官蹲下去,接过特工手里的锤子,仔细敲过后,眼里透出兴奋,“想办法打开它。有人送来钢制撬棍,蛮横砸了几下,露出里面的机关。插入缝隙,用力一撬,只听“咔哒”一声,那块可以活动的砖头便凹了进去,露出一个黑乎乎的洞口。特工小心翼翼地伸手摸下去,很快便兴奋叫了起来:“有东西。”在众目睽睽之下,黑洞里面拿出来不少东西。军官的眼神陡然变得锐利,俯身拿起一份薄薄的、印着醒目红星形标志的蓝色硬质文件袋。军官戴着白手套的手,小心翼翼地取出几张纸,上面是清晰的军用地图和复杂的表格数据。军官的目光扫过文件内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将文件小心翼翼地装入一个透明的证物袋中。“证据确凿。”他的声音冰冷,回头看向瘫软在客厅沙发上的奥莉加,“把她给我押回去。”卢比扬卡大楼,那座庞大、森严、象征着俄罗斯情报心脏的灰色建筑,在铅灰色的天空下沉默地矗立着。没有窗户的外立面如同一块块冰冷的墓碑,无声地诉说着无数不为人知的秘密与消亡。寒风卷起地上的积雪碎屑,打着旋儿,更添几分肃杀。厚重的、带有复杂雕花的黄铜大门无声地滑开一道口子,李安然从里面走了出来,迎面吹来的寒风将他的脸颊刺激得微微泛红。站在高高的台阶上,莫斯科冬日的寒意瞬间包裹了他。眼前是空旷的广场,远处是车流稀疏的街道。一切都显得冰冷而空旷。贴身口袋里的卫星电话嗡鸣起来,震动短促而有节奏,如同心跳一般。李安然没有立刻拿出电话,他只是站在台阶上,目光平静地扫过卢比扬卡广场,仿佛在欣赏雪景。几秒钟后,他才缓步走下台阶,走向停在路边阴影里的黑色轿车。许森拉开车门,让李安然坐进去后,立刻吩咐:“开车,回储蓄银行。”李安然这才从口袋里掏出卫星电话。屏幕亮起,没有来电显示,只有一行简短的丧钟敲响四个字,落款为字母a。李安然的目光在那行字上停留了一会,冰冷的屏幕光映在他深邃的眼瞳里,只有一种尘埃落定的平静,以及一丝不易察觉的、深埋的疲惫。他拇指轻点,删除了这条信息。他将电话收回口袋,身体靠进柔软的座椅里,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