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怪承福,是我想带他一起的。”
李广兴抱着娃,艰难的走着,说话都大喘气,但还是努力地说着。
“承福是读书人,是开了智的,有他跟着我心里踏实些,再说了,我也喜欢承福。”
母亲听见别人夸自己的儿子,即使知道可能不是真心话,但也会开心的。
虞氏听完李广兴的话,嘴角压都压不住,但嘴上说的却不一样。
“拉倒吧,他才读了几天就开智?不尿床那才是真的开了智,和其他孩子不一样勒。”
“阿娘!”
李承福急了,花也欣赏不进去了。
他还是个三岁稚儿,为什么不能尿床?
他已经很控制了,就是,就是那晚上睡前水喝多了,晚上做梦满大山找厕所的时候没反应过来……
虞氏被小儿子这一声大喊下了一跳,见儿子小脸通红,嘴嘟的老高,这才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
忙改口道:“哎呀,错了错了,娘说错了,承福别生气啊,娘这说快了就忘了你尿床那事儿不能说了。”
这话说完过了一会儿,虞氏的脑子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怕看见儿子控诉的眼神,她忙加快脚步,哈哈地尬笑两声朝前走去。
李承福爱干净是全家都知道的,所以对于自己尿床一事他很在意,这事儿爹娘都知道,也都说了会保密,谁知道转眼就被爆了。
这会儿李承福才是真的垂头丧气看地面。
李广兴咂巴了两下嘴,想说些安慰的话吧,但自己这嘴还没三嫂的好使,要是在一不小心说漏嘴,让承福知道其实全家人都知道他尿床这事,估计得把人惹哭咯!
算了,算了,还是多做事,少说话吧,他三哥还等着吃饭呢。
天色渐渐明了,日头也越挂越高。
太阳的照耀下,两个小小矮矮的影子跟在李广兴和虞氏身后,陪着他们一路走到李家村负责徭役的地方。
第七章
“快点,快点!动作都麻利儿的啊,别耽误了工期,县令老爷怪罪下来你们可就要遭老罪咯!”
老远就能听见官差那大嗓门儿,听着很是严厉。
虞氏和李广兴人还没到近处,光是听着这声音脸色就都变了。
“广兴啊,这、这官差听着这么厉害,你三哥他不会吃苦头了吧?”虞氏拿包袱的手都在微微发抖,就怕听见不好的回答。
李广兴也不过是个十二岁的半大孩子,整天在村里鬼混,吆五喝六的,但对官差还是天生的害怕,他都觉得自己两条腿有些发虚抱不动小侄子了。
弯腰将李承福放回地上,牵着小侄子的手,李广兴安慰地说了两句。
李承福见他娘和小叔都没了一路上的大步流星,他小叔牵着他的手更是冷汗不停的冒,就像两只见着猫的老鼠。
“娘,小叔,咱们快去看看爹在哪吧。”人影还没看着呢,倒是先自己脑补了一出大戏那可不行,那是内耗。
想过好日子,那就得拒绝内耗!
想着丈夫有可能正在遭受毒打,虞氏心底凭空生出一股勇气,反而催促李广兴道:“快,咱们快过去找找你三哥!”
两大人带着一小孩快步走去,这会儿李承福也不觉得脚痛了,而是被越来越清晰的画面冲击的说不出话。
那是一幅什么样的画面呢?
大概就像他在历史课本上看见的配图一样吧,面朝黄土背朝天都不够描述的。
古代生产力比不上现代,全靠人工,挖土、运土、运石头都是体力活,都只能靠人力完成。
然而古代的伙食又跟不上,朱门人家自是不能比,普通百姓能吃个饱饭已是不易,更别说好多人家子女多的,一大家子一天三顿饭都不能保证。
比如李承福他家,一天吃两顿。
是不爱吃饭吗?那是粮食不够,吃不起啊!
李承福展眼望去,这些做工的汉子一个个瘦骨嶙峋,有负责运石头的一个人都扛不动,还得两个人一起。
惨啊!这世道是何等的悲凉啊!
“诶!嫂子你看那儿,那搬石头的是不是三哥!”
就在李承福感叹时,他五叔突然激动起来,手指着一个方向。
李承福顺着方向看去,嘿!那扛不动石头还得别人帮忙的,可不就是他爹嘛!
虞氏显然也看见了,眼泪“唰”地一下就出来了,哽咽着:
“就是你三哥,这、这咋会这样呢?他怎么不知道捡轻松一点儿的活干。”
虞氏边说边抹眼泪,心疼坏了。
李广兴的喊声成功吸引了这一片负责的官差,那官差长得倒是鹤立鸡群,一身官府紧紧的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