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的穷,自从穿越过来,李承福就没吃过一顿饱饭,就连肉都只是过年的时候尝了个味道。
他不是真正的三岁无知小儿,对于未来他其实早就规划好了。
他身子不好,也不想一辈子看天吃饭,所以绝对不可能当农民的,而在古代,士农工商天然就决定了科举是条人上人的路。
可惜,太难了!
先不说科举本身的难度,就他家现在饭都吃不饱的状态,哪里有银子供他念书。
“发什么呆呢,小心掉地里被蚂蝗给吃咯。”李兰拉着李承福走在田埂上,三月正是插秧苗的时节,地里蓄着水,就容易有蚂蝗,这玩意儿孩子们都怕。
李承福撇撇嘴,懒得和小丫头斗嘴,也不知道是谁去年被蚂蝗吓得哭了一下午。
那边,李老头坐在田埂上,大老远就瞧见自家的孩子,他用旱烟嘴儿敲了敲树干,朝田里的妻子喊了声:“荷花她们来了。”
李老头去年伤了脚,伤口好了,但经常阴痛,特别是雷雨天,所以家里人都没让他下田,就坐着当总指挥就行。
钱氏听见李老头的喊声,忙直起腰朝前边儿看去,果然就见四个孩子背着背篓过来了,她忙朝身后众人喊道:
“都歇歇,过来吃午饭,吃完再接着干!”
众人闻声,纷纷听话地从田里出来,有那腿上沾了蚂蝗的,毫不犹豫给周围皮肤拍上一巴掌,就抖落了那软乎乎的物体,动作熟练,内心毫无波澜。
虞氏见儿子拿着个小凳子,跟只小鸭子一样走在姐姐身边,嘴角不由浮起一抹笑容。
一家人在大树下一起吃着饭,钱氏率先就给李承福拿了一个饼子,然后才继续给其他孙儿分发吃的。
“一会儿下午天气要热些,荷花你带着承福去那边儿韭菜地把野草清了就行。”钱氏安排着。
小孙子害怕地里的蚂蝗,她也心疼,而且才三岁的小孩,哪里需要他下地。
“好的,奶奶。”李荷答应道。
旁边四房只有四岁的李承金赶紧嚷嚷起来:“奶奶!我也要去拔野草!”
钱氏看了一眼李承金,问他:“早上你不是说要来插秧苗吗?怎么现在又不干了?做事可不能半途而废。”
李承金努努嘴:“我也没想到插秧苗这么累啊。”
明明他见阿爹阿娘做起来很容易的,谁知道轮到他的时候,一伏一起没几次就累的他想跑路。
“累就不做了?那以后可有的你累的。”李老头是老实的庄稼人,脚踏实地一辈子,最见不得谁飘起来,忍不住说了一句。
不过到底孙子还小,不必太苛责,他也就准许了李承金的要求。
七个孙儿孙女中,四房的李承金最跳脱,心眼子也是最多的,还总跟着老四一家住镇上,回来的时间都少。
李老头格外珍惜李承金回来的时间,时不时就要教育上几句,就怕这孩子小时候不管,长大成了个偷奸耍滑的。
别看老婆子偏爱小孙子,他看着这几个小孩中,就小孙子李承福不太一样。
有人宠着,但他从不会恃宠而骄,才三岁的年纪,说话做事却跟小大人一样爱讲道理,看着就像读书人。
读书人……
李老头想到这三个字,心里不由叹息一声,太穷了,就是他有心想让家里的孩子去念书,也供不起啊。
第2章
下午太阳出来了,但并不热,反而驱散了早晨的寒气,反正李承福觉得温度刚刚好,他坐在自己的小板凳上扯着杂草,别提多舒服了。
“哎呀!弟弟你怎么把韭菜苗给拔了!”李承福正惬意着,就听见自家姐姐的惊呼声。
他瞬间四肢僵硬,低头看着自己手上才从地里扯出来的一把“草”,这是韭菜?这不是杂草吗……
听见李兰声音的其他几个孩子也纷纷凑过来瞧。
“真是韭菜,栓子,你完蛋咯!要让奶奶知道你嚯嚯韭菜,看她打不打你~” 四房的李承金幸灾乐祸道。
李承福却是第一时间反驳:“狗蛋,都说了别喊我小名儿!”
栓子是李承福的小名儿,他出生时气息微弱,农村里老人都说要起个贱名才好养活,所以钱氏就做主取了个栓子。
其实他家好几个孩子都有小名儿,比如李承金就叫狗蛋。
后来是二房的媳妇文氏拜托她老爹,才有了现在大家像模像样的名字。
文氏的爹是隔壁上新村唯一的秀才,通晓文墨,四里八乡的人有了孩子都爱找他取名儿。
李承金听李承福喊自己“狗蛋”,一下就原地炸裂跳了起来。
“不准叫我狗蛋!”
李承福白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