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什么去？”凌寒川懒散的开口。

连向暖愣了片刻，才露出一丝笑容。

“那个，饭我已经做好了，要吃的时候拿出来热一下。”

男人像是没有听到一般，长腿一迈径直走了过来。

“我问的是你要去哪里？做什么？”

连向暖有犹豫，最终还是没说。

“没什么，我就是该回去了。”

“没什么？”男人不动声色的重复了这两个字，突然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既然没什么事就不着急走。”

连向暖一愣，她刚想说什么，男人懒散的抬手直接打断了她。

“正好，差不多到饭点了，你也做了这么多东西，就在这吃。”

“可是……”连向暖犹豫着开口。

男人的目光扫过来，她乖乖的闭上了嘴。

她能感觉到男人的余怒未消，这个时候惹他并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思索再三，连向暖点头，答应下来，然后跟肖梁发了一个信息，说自己去不了了。

这才死心的待了下来。

相较于连向暖的垂头丧气，凌寒川倒是心情变得不错起来。

他脚步轻快的去把保温杯里的东西都拿了出来。

连向暖认命的上前，想要帮着一起放到餐厅。

“不在这里。”

说着，男人就往另一个方向走了。

连向暖轻叹了一口气，也乖乖的跟着去了。

不知道怎么绕的，等再出来的时候就变成了巨大的露台。

柳城的白天短，此刻已经天色渐沉，一轮弯月浅浅的挂在天边。

连向暖看着装饰精美的露台上，布满鲜花，不由的愣了。

她轻轻的触碰了一下餐桌上的花，只是微微有点发蔫，看样子至少从中午就准备了。

她默默的想起了那盘炭烤里脊。

凌寒川应该是想在天台上宴请什么人，也许出了点意外，除了自己没有人再来过。

他也很少来柳城，那是要宴请谁呢？

总不能是沈若薇吧？

虽然这么想着，连向暖还是想确定一下。

“那个，沈小姐没有来吗？”

凌寒川正在点蜡烛的时候，听到这话微微一顿。

他回过头，眼神闪过了几丝疑惑，还有一丝恼怒。

这么美好的氛围，这个女人到底在说些什么？

一定要提这么煞风景的是吗？

“她没来。”男人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三个字。

闻言，连向暖感觉自己的心变成了一只挣脱束缚的鸟儿，轻快的快要飞起来。

“那你是要请谁？”

既然不是沈若薇，这男人弄这么大的阵仗又是为了什么？

她不禁有点好奇。

凌寒川忽然表情一僵。眼神也闪过一丝微微的混乱，随即转瞬即逝，但却被她捕捉到了。

“我是要谈生意，但人没来。”

凌寒川反应很快，他恢复了云淡风轻的表情，随口道。

连向暖歪着头，两只手捧脸，眨巴着圆溜溜的大眼睛。

“你跟你的合作对象，在铺面鲜花的露台上面谈生意？”

听到连向暖声音的狡黠，凌寒川突然有些局促，他故意竖起眉毛。

“怎么，不可以吗？”

这副急切的模样倒有几分可爱。

连向掩唇笑了一下，随即一脸正经。

“没有没有，当然可以！”

然而，这个捂嘴偷笑的动作，在凌寒川看来却像是在取笑他。

他本来计划中午请连向暖来吃饭，晚上在烛光摇曳中一起喝酒聊天，哦，对了，她现在不能喝，那就喝茶聊天是一件很惬意的事情。

并且在他的认知里面，这应该挺浪漫的吧。

结果这个女人竟然在取笑他。

凌寒川沉默的夹菜，动作带了几份赌气。

连向暖：“……”

她忽然发现，这段时间，凌寒川的情绪越来越多变，越来越外化了。

以前的他，像是一座海面的冰川，谁也不知道冰河下面掩藏了多少。

不过这样的凌寒川更加鲜活，也更加有趣。

他确实在不知不觉中变了，可惜……

让他改变的人并不是自己。

想到这里，她情绪也有些低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