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那龙飞凤舞的签名，连向暖笑了一下，心里却满是感伤。

她的十年，终于画上了圆满的句号。

“谢谢你。”连向暖颤抖的手接过离婚协议，她努力勾着嘴角，始终保持着标准的笑容。

凌寒川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眸色深沉，眼神中翻涌着许多她看不懂的情绪。

不过，无所谓了，她不需要再懂了。

连向暖伸出手，有些颤抖的拿起离婚协议，她尽力地保持着笑容，维护自己最后的尊严。

“那么我就先走了。”

凌寒川没有开口，只是沉默的盯着她。

连向暖有些手足无措。

尴尬的气氛蔓延在空旷的别墅里面。

叮叮叮！

此刻手机响了。

连向暖松了一口气，打心眼里的感谢这个电话。

是女上司的，她显得有些为难：“向暖，我知道你在请假，但是现在公司……”

听到女上司语气中的为难，连向暖非常善解人意。

“没关系，李总，我正好没什么事情，待会就过去。”

挂了电话，她再度向凌寒川。

男人依旧平静的坐在那里，神情是熟悉的波澜不惊。

她一咬牙，转身离开了，打了一辆车，直奔公司。

女上司看到她，松了一口气。

“向暖，你还记得王总吗？”

“王总？”连向暖愣了一下，感觉有点陌生。

女上司立课提醒她，是半年前跟有过合作的王总。

这么一说，连向暖就想起来了。

王总的公司规模不小，当时她花了很多心思才拿下了这个单子，给公司带来了极大的收益。

但这个人人品似乎不太好，总是似有若无的在骚扰她。

后来她将这个单子的后续工作转给了男同事。

“王总这次又带来了一个大单子，但奇怪的是他要见到你才签。”

女上司也有些疑惑，但是这个单子规模不小，她也只能先把连向暖叫来。

连向暖犹豫了一下，她知道王总的心思。

但转念一想，马上就要离开了，临走之前帮公司签下这个单子也好。

于是点了点头走进了会议室。

半年没见，王总又胖了一些，一双小三角眼在看见她的刹那，迸发出了光芒。

她定了定心神，拿出专业的态度跟王总谈判。

但王总似乎并不着急，东拉西扯的，很快就到了下班时间。

“王总，那我们明天继续谈。”连向暖站起身，准备离开。

王总不动声色的拦住：“剩的也不多了，今天一鼓作气谈完吧，我知道有家咖啡馆不错，很适合谈公事。”

连向暖心一沉，表情严肃：“谈公事还是在会议室吧。”

说完，对着王总礼貌的点了点头，转身就往出走。

王总快步追了出来，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腕。

她刚要挣脱开，却突然愣住了。

只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悠哉悠哉的走了过来。

一旁的女上司立刻迎上去：“凌总，您怎么亲自来了？”

连向暖呆愣在当场，甚至忘记了挣扎。

可那个男人的目光自始至终都没有落在她身上。

“你们公司提交的宣传方案很不错，过来鼓励一下。”

女上司陪着笑脸：“能得到凌总的认可，真是太荣幸了。”

说着，她立刻看向连向暖，这件事情多亏了她。

转头的刹那却看到连向暖被王总牵着，样子颇为亲密。

连向暖这才反应过来，猛的甩开王总。

凌寒川懒洋洋的看过来，神情一如既往的淡漠。

但是连向暖知道，他眼眸中波涛汹涌，显然很不悦。

女上司打圆场：“哦，这位就是完成宣传方案的主力，你们上次见过的。”

“我知道，是连小姐。”

凌寒川不紧不慢的走过来，仿佛真的与她不熟。

“连小姐的悟性还是很高的。”男人的声音很平静，话里却有一种意味深长的感觉。

女上司摸了摸下巴，像是猜到了什么。

“向暖，凌总来是鼓励和表扬，那你就代替公司的全体员工去会议室接受吧。”

连向暖没有说什么，沉默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