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皙肌肤泛起薄薄一层绯色。

令人心软又心疼。

厉时慎盯着她的眸底染上一抹暗色。

嗓音越发温和，像是哄小孩子，“还有哪儿受伤，我一起给你消毒，涂药。”

“不用。”

“你自己能看见清理，看见涂药吗？”

厉时慎问。

南烟，“……”

“不能。”

“背上？”

他眯了眯眼，问。

“后腰上。”

南烟的声音极低。

空气一秒的沉寂。

厉时慎没再勉强她，而是拿出消毒棉签等物。

一只手抓住她的手，另一只手替她消毒擦伤的肌肤，“会有些疼，你忍着点。”

南烟是忍住没有喊疼。

但眼圈红了又红。

泪水在睫毛上打转。

厉时慎几度欲停手。

消毒进行不下去。

还问她，“要不去医院处理？”

“不用。”

南烟摇头，到哪儿都得疼。

厉时慎性感的薄唇抿了抿，声线温和道，“我尽量轻点。”

南烟含泪看着他的样子，让厉时慎想起当年他扛她在肩膀上过马路时的情景。

她当时在他肩上双脚乱蹬，让他把她放下去。

快13岁的小姑娘，已经知道害羞了。

怕被熟人看见他扛着她过马路，被笑话。

到了马路对面，他把她放下来，她就是像此刻这样，眼泪汪汪地看着自己。

唯一不同的是，那时的小姑娘含泪带怒。

此刻的南烟却是委屈。

消毒完，他把药膏挤在手指上，用指腹极轻的抹在她的淤青伤痕上。

南烟说不清那是什么样的感觉。

疼痛中带着隐约的酥麻感。

她看着厉时慎眉峰紧拧，像在做什么很艰难的事似的。

忍不住地就笑了一声。

“笑什么？”

厉时慎掀了眼皮看她。

手上动作温柔缓慢。

南烟的声音带着些许鼻音，“外婆说，我上大学的时候，你经常去看望她。”

“……”

厉时慎给她涂药的动作一顿。

盯着她泛红的眼角，“怎么突然提起这个？”

南烟垂眸，闷声说，“没怎么 ，我就是想外婆了，就想起了她曾经说过。”

“嗯。”

厉时慎淡淡地笑笑。

把涂好药的那只胳膊袖子给她放下去。

“那只胳膊。”

南烟坐姿动了下，换另一只胳膊。

南烟看着他在自己胳膊上打圈的修长手指，接着刚才的话题问：

“你都是什么时候去看外婆的，为什么我一次也没碰到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