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不敢和她对视。
他来的时候只穿了衬衫,很有质感的铅灰色。
江黎声感觉他体温很高,手臂线条结实,凑近后,淡淡的木香更是明显。
江黎声恍然发现霍砚似乎很喜欢香水。
有时候是清冷的雪松;有时候是干净的薄荷,或是犹如旷野般的柏木,不过很少用浓香,普遍都是淡淡的。
她的鼻子已经习惯了医院的消毒水味,猛然来了股突出又好闻的味道,江黎声忍不住埋在他脖间嗅了下。
本是心血来潮时的动作,却引得霍砚脊梁一僵,迅速把她放在了轮椅上。
江黎声看到他脖子红透了。
她眨眨眼,觉得好奇,然而看他表情,又不像是真的会因为这种小举动害羞,那就是……脖子敏感?
江黎声本来就满脑子坏水,她手指头一贱,直接对着他脖子上的血管戳了上去。
霍砚微一闷哼,瞬间捂住脖子。
再抬头时,眉心微微皱起,似有所不虞。
江黎声意识到闯祸,立马开始道歉:“小叔,我不是故意的,你别生气。”认错态度良好,眼神也十分无辜乖巧。
霍砚深吸口气,“我没生气。”
“真的?”江黎声不信,眼底满是怀疑。
“真的。”霍砚有些无奈,“我只是比较怕痒,所以……不太喜欢别人碰我脖子和耳朵。”
江黎声的双眼又挪移到他耳朵。
霍砚的耳朵长得也好,饱满,耳垂泛着层淡淡的红,她手痒,又想动手过去玩两下。
似乎觉察到她的意图,霍砚登时起身。
高大的身形倾轧而来,让坐在轮椅上的江黎声只能仰视。
“小江,中午想吃什么?”
霍砚问着,推着她出门。
走廊里人来人往,他小心避开行人,带着江黎声进入电梯,趁闲联系附近的司机过来。
江黎声想了想,说:“我听你的。”
霍砚说:“后街有一家湖景中餐厅不错,要去吗?”
江黎声:“行。”
“嗯。”
他不多言,推着江黎声走出医院大楼。
司机还要几分钟才会过来,江黎声等得无聊,看到大门旁边有人在卖糖葫芦,一下子就馋了,伸手拉了拉他的衣角,“小叔,你去给我买一根。”
霍砚睨了眼,“等会儿。”
江黎声正以为他是不乐意,还没等不开心呢,就见霍砚拿出手机发了几条消息,然后收起——
“营养师说可以吃。”
江黎声:“?”
不是,营养师是这么用的吗?
而且这叔也太严谨了吧!!
霍砚直接推着江黎声到摊贩前。
糖葫芦小车里花花绿绿,各种口味品种的都有,霍砚没吃过这些,就把选择权交给了江黎声。
那一排排糖葫芦让江黎声馋得只咽口水,最后还是选择了最传统的山楂。
她接过糖葫芦咬了一颗下,“叔,你也尝尝,很好吃的。”
霍砚摇头,“我不喜欢。”
他较为挑剔,不喜欢街边摊,也不喜欢过于酸涩或是过甜的食物。
酸涩伤牙,过甜会影响思考。
所以他鲜少尝试这类型的失误。
霍砚对不喜欢表达得直白,要是再强求那就不礼貌了。
手上糖葫芦还没吃完,江黎声又眼尖地注意到马路对面的鸡蛋灌饼,她又拉上霍砚袖子,“我想吃那个。”
霍砚这回没有惯着她,干脆拒绝:“不行,马上要吃饭了。”
江黎声还想磨一磨,却见银色商务车停在两人面前。
霍砚先将江黎声抱上后座,等司机把轮椅放至后备箱,上车准备启动车辆时,霍砚一双余光淡淡从窗外掠过——
“联系余青那边处理一下,看样子是新媒的报刊。”
江黎声挑眉:“狗仔?”
“嗯。”霍砚调好空调,取出一条毯子搭在她腿上,“不用担心,他们没有那么大的胆子。”
霍砚语气淡,似是说一桩稀松平常的事情。
江黎声只注意到他从容背后的沉稳,和游刃有余。
糖葫芦还剩下几颗,她吃不完。
霍砚自然接过那个垃圾,丢至脚边纸篓,又取出湿纸巾让她擦手,等江黎声擦完,装着温水的保温杯也送到了她手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