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清鹿看向他，“没事，慢慢来，你就跟着我，我出去你也一并出去，不差这点钱，任务失败就失败了。”

“……哦对。”孙才春眼睛一下亮起来，“是，您说的有道理。”

分开两日，这人似乎和邢建保他们思路同化了。

燕清鹿简单的让他回忆一下：“你来这里不就是因为我要来吗？不放心我，所以一直跟着我就行。”

“但是我听说，已经进来的中途离开，会强制执行，不清楚是什么样的执行，还是一起行动吧。”

“好。”孙才春表示没有问题，只小声的说：“每两天，麻烦您看看我身体情况，离中心越近，我呼吸越困难。”

燕清鹿透过他的防护头盔，认真地看他的面容：

“好，中午如果有吃饭时间，或者晚上休息的时候，来看一下。”

看起来确实需要定期剥离，在她的视线里，泛着点很少的猩红，这个好像是失去自己意识的特征。

他本人过于害怕也会导致思维混乱。

一道声音响起来，“在聊什么？”

前面的堤诺已停下，半侧身望过来，正走在坡度上，面色因背阳，发丝斜下来遮挡，看不真切。

燕清鹿回望，不假思索地应道：“有午休时间吗？”

长发男人脸上有发愣，转而笑笑，“有啊，你跟上来，到时间就休息。”

“好。”燕清鹿看眼孙才春，“再坚持一下，下个地点如果有坐的地方也可以。”

她打开通讯器，时间显示，十九号上午十点二十分，时间过得还挺快。

交流完，燕清鹿走上前几步，她其实跟在最后就行，但是看堤诺的意思，是想并排走。

在较为接近的距离，堤诺余光看眼孙才春的位置，收回视线看着燕清鹿，道：“过来。”

“好的。”燕清鹿不太明白缘由，但问题不大。

果然两人几乎并排走，由于男人掌握方向，所以他在前面半步的位置。

下一个地方，大概模样是间规模较小的医院。

堤诺先进入医院门，身后跟着两机器人，他指着方向，口述具体方式。

在两人进去后，他皱眉望着燕清鹿的方向。

此时，燕清鹿正带着孙才春到稍隐蔽的地方，剥离一下污染。

他现在的样子，面上猩红的点增多了，眼睛还有些直。

燕清鹿看着他道：“你知道的，一道流血的伤口。”

“……好。”男人说话很慢。

见此，燕清鹿有些担心的望着他，手里动作加快，媒介书本就拿在手里，覆盖着布裹在刀刃的柄上，直接取下来，准备放在伤口上。

听孙才春哆嗦的说话，“空气含量太高了，真的感觉不好。”

他从口袋里取出小刀来，另外只手往上推袖管。

燕清鹿从背包里小药箱里，找到酒精喷雾，给他的小刀喷上两下。

孙才春的眼睛迷离，已经失焦了，坐着纹丝不动。

“你还好吗？”燕清鹿一边低声询问，一边拿过来他手上的小刀，往他露出来的皮肤，轻划上一道伤痕。

单手举着媒介书，覆盖在其伤口上，默默的数秒。

五秒后，燕清鹿借助包遮掩，直接将媒介书放进“收纳空间”，并放下他的袖管，减少接触空气的时间。

她上下打量，“怎么样？”

其面上猩红的地方开始在消退，整个人还是有些迷离。

恢复是恢复了，但是这个情况，孙才春显然不太适应继续往里走，才不过两天再加个小半天。

燕清鹿没再尝试和他说话，说了他也听不见，倒不如吃点东西。

依旧借助包的遮掩，从“收纳空间”里取出自己的食物，专心干饭。

她无所事事往这附近的环境看，细看下，这个地方的植物长势与普通地面有些区别。

比如有很多像苔藓的植被，嫌少有高的植物，如果有高的，那必然长得饱满鲜艳。

看着看着，燕清鹿微微眯起眼睛，忽觉一道视线投来，不禁回望，是堤诺的身影。

长发男人看她又看向孙才春，见他的状态：“这是怎么了？病变了吗？”

燕清鹿小幅度点头，感到难办，“他身体不适应。”

少一个跟班，那她后面很多要做的事情，等于少一个后盾。

堤诺眼神变化，面上表情不太好，“那就去外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