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就是等到他和马秀英都走了,大明江山发生一些不可控的动荡。
毕竟如今朱雄英虽然羽翼丰满,但是从另一个角度来讲,对朱标同样是威胁朱元璋和朱标这种皇帝与太子,是极少见的,更多的是李世民和李承乾。
而从历史上来看,任何君王掌权久了,都很难容忍一个能够对他造成威胁的太子,不管这个太子有多么优秀,最后大概率父子之间都会决裂,只要时间足够久。
朱标看着朱元璋那严肃的眼神,知道这是朱元璋最后的心愿。
“父皇,孩儿一定会遵照您的意愿,将来由英儿来继承大明皇位,确保大明江山永固。”
朱元璋闻言,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他轻轻地拍了拍朱标的手背,仿佛要将所有的期望都传递给他。
“英儿有才华、有胆识、有仁心,他一定能成为一个好的皇帝。咱这一生,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们和大明的未来,如今,有了你的承诺,咱也就放心了。”
说完,朱元璋的身体似乎放松了一些。
朱标看着朱元璋那苍老的面容,心中涌起一阵酸楚,他知道父亲这一生都在为大明付出,如今,他也该为父亲守住这个承诺。
“去吧,咱该好好休息了。”
说完,朱元璋闭上了眼睛,朱标没走,寝宫内,只剩下父子俩的呼吸声和外面偶尔传来的风声。
夜幕降临,寝宫内烛火摇曳,朱元璋在汤药里安神补血的药材的药力作用下渐渐入睡,他的呼吸变得平稳,朱标才蹑手蹑脚地起身起来。
时间过得很快,东宫外的树叶从绿变黄,渐渐飘零,过了不久,又下起了雪。
这一年的冬天,新年之际,在凤阳养老的勋贵们,都接到了诏令。
都已经是古稀之年的开国勋臣,坐着火车来到长江以北下车,随后坐船渡过长江。
韩国公李善长、颖国公傅友德、宋国公冯胜再加上一些侯爵,可以说很久没这么凑得齐过了。
宫墙深深,前面一溜宦官开道。
他们踏着积雪被清扫后露出的路面,缓缓步入皇宫。
而徐达已经在前面等他们了。
可以说,这位“塞上长城”,是大明军界第一代将帅里,如今唯一还在位的人了。
“天德,好些年没见了啊。”李善长轻声感叹,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沧桑,却也难掩内心的激动。
同样胡子花白的徐达什么都没说,只是轻轻地拍了拍李善长的肩膀。
一起从乱世里杀出来的情谊,此时早已无需多言。
“总算是能见到上皇了。”
李善长点头附和:“是啊,想当年咱们跟着上皇南征北战,何曾想过能有今日之安宁。”
傅友德拍了拍身上的雪花,笑道:“说得好,咱们这把老骨头,还能为上皇敬一樽酒,也算是不枉此生了。”
冯胜则是一脸凝重:“只希望上皇龙体安康。”
宴会在武英殿举行,殿内灯火辉煌,暖意融融,驱散了冬日的严寒。
各自的案几上铺满了各式佳肴,香气扑鼻,皆是淮西诸将喜爱的家乡风味。
朱元璋坐在主位上,身着一件绣有龙纹的锦袍,虽然面容略显憔悴,但依旧微笑着,望着眼前这些陪伴自己走过风风雨雨的老兄弟们。
在朱雄英的搀扶下,朱元璋站起来在原地迎了迎。
“来来来,都坐下,咱们今日不谈其他,只叙旧情。”
勋贵们依次落座,他们都已须发皆白,还有的人身形佝偻,但那份从战场上磨砺出的豪迈,却丝毫未减。
“可惜鼎臣见不到咱们这帮老兄弟齐聚了啊。”
朱元璋一声叹息,众人皆是怔然。
在洪武二十七年的时候,朱元璋就十分想念汤和,便派人召汤和入宫,此时的汤和已经病入膏肓,朱元璋与汤和叙起小时候和青年时期起兵的艰难往事,汤和不能说话,只能不停地流泪,想要叩首,朱元璋也是痛哭流涕,随后不久就寿终正寝了,享年七十岁整,朱元璋痛哭,下诏追封汤和为东瓯王,谥号“襄武”。
而汤和作为朱元璋最要好的儿时玩伴,也是陪伴他走过了一辈子风雨,甚至比马皇后陪伴的时间还要长的人,他的离去,对于朱元璋,打击同样不小。
眼下故友皆是垂垂老矣,朱元璋也不免伤感。
朱元璋举起酒杯,却并没有喝,而是以酒酹地。
“刚才那杯酒,祭汤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