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牢之内,苏盈哭的凄惨无比。
她的一双纤纤素手,由于手筋被生生切断,莫说用毒,日常生活都有困难。
苏澜苍盯着宝贝女儿,又气又疼。
就算她纵然犯下天大的错误,可这毕竟是自己唯一的孩子,十几年来当成心肝宝贝宠爱,所以导致她嚣张跋扈的脾气,可是那又怎么样?
如今,女儿落下残疾,一生都毁了,他虽气女儿闯祸,可是更多的是心疼,心中对东陵峻亦有了恨。
苏盈一双眼睛极尽怨毒:“爹爹,陛下完全被丽妃那个贱人乱了心神,已经不是当初我们认识的那个东陵峻!这个女人,原是那个宛云公主岳心湖,前朝的余孽,依靠着那张狐媚的脸,就连师兄也被她所迷惑!爹爹,你一定要为女儿报仇!”
苏澜苍望着苏盈凄惨的模样,心疼地道:“盈儿,爹知道了。你自己要照顾好自己,待爹爹找得机会,救你出去!”
苏盈隔着铁栅栏,一双废手,无力地垂着,望着苏澜苍已哭成了泪人。
苏澜苍牙关一咬,狠心离开。
待出了天牢之后,他走到无人之处,心中怒火无处发泄,一掌拍在青石之上,石头竟然啪的一声被震得碎裂数半,原来他回想方才女儿的惨状,心下愤怒,不自觉的便用了几成内力。
却听见身后有人轻轻抚掌叫好:“苏门长以掌碎石,好俊的内力!”
苏澜苍大惊,回头一看,见身后稳稳地站着一名锦衣男子,俊美非凡,身姿挺拔,此刻正一脸微笑地望着他。
苏澜苍不禁面色一变:“你是何人?”
来人薄唇微吐:“南宫瑾!”
“你是南丘王!”
……
次日,天下第一神医柳元真,也赶到了皇宫之中。
东陵峻似是与他有什么机密的事,屏退了一众宫人,独留他在房中密谈了一炷香的时间,这才让他去明华宫为太后诊脉。
只不过,待他探看了太后病情之后,回来说的,与苏澜苍大抵一致,也是并无特效解药,需要慢慢配方测试。
东陵峻不由得眉头紧皱,他也许对柳元真寄托了厚望,没想到,‘百花休‘这种毒,竟然令天下第一神医都犯了难。
于是,他命柳元真与苏澜苍同住太医院,每日一同研究解毒之法。
而我,这一日,偶然之间路过出云阁,竟然见到了一个久违的老朋友——绿屏。没错,就是那个救我脱离翠竹宫大火的绿屏,原本是太子宫皇兄承泽的仗剑侍女,若是没有她,我早已在那场大火中化为灰烬。
她依然是圆圆的脸蛋,一脸怯怯的笑,可是水灵灵的眼里,划过一丝狡黠。
一见到我,冲我挤了一下眼睛,仍装作从前那样怯怯的模样,双膝跪倒:“奴婢绿屏,参见丽妃娘娘。”
我知后宫人多眼杂,便装作不识:“你是?”
绿屏连忙道:“奴隶是出云阁里的侍女,只是如今这里没有主子,奴隶一直在这值守。去岁时,母亲重病告假出宫,料理完家里的事,才回到宫中没有多久。”
“哦,原是这样!”我回望了她一眼,便在宫人的簇拥下,匆匆离开。
夜里,东陵峻躺在我身侧的时候,我翻身扎进他的怀里,攀着他的脖子撒娇道:“陛下,臣妾想和您要一个人!”
想是很少见我如此主动的投怀送抱,东陵峻眼中闪过一抹错愕和惊诧:“你想要谁?”
“出云阁那个小宫女,绿屏。臣妾今日碰巧遇见她,很是喜欢!”
见我主动提起出云阁,东陵峻眸光微暖,毕竟我和他曾经在出云阁中,有过一段日子,尽管对我而言,那并不是什么好的回忆。
倒是东陵峻,以为我似是有意提起从前,内心有几分愉悦:“一个小宫女而已,既然喜欢的话,孤明早吩咐下去,让她以后便到翠竹宫来侍候你吧!”
“陛下,您对臣妾真好!”我一脸娇羞。
东陵峻见我此刻雪颜酡红,宛如盛放的牡丹,一时心旌神摇,低头吻住了我柔软的红唇……
我心不在焉地应付着他,可心里想的却是:既然绿屏能够重回宫中,想是皇兄承泽和莫行云他们也到了兴都城,这样我既能和他们取得联系,又有绿屏在身边保护我,心里莫名的踏实许多。
毕竟,我深知,东陵峻为了我废了苏盈的双手,她的父亲苏澜苍现在就在宫中,这个苏门门长,可不是等闲之辈,他的武功高强,毒术更远在苏盈这个无脑的草包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