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偌大的御花园,只剩下我与东陵峻。墨梅、春儿、冬儿见此,赶紧识趣的躲开了。
白雪红梅间,我与东陵峻宛如一对璧人般,相对而视。我与他,似乎与这白雪红梅,有着牵扯不清的缘份,这一刻,两两无言,不约而同地想起了十几年前那个片段。
许久,终是东陵峻打破了沉默:“红梅花开了,春天就要来了!又是一年过去了!”
我面色平静如水,淡淡地道:“花有重开日,人无再少年。羡慕这梅花,凌寒盛开,只可惜,春天来临之后,便会零落成泥,化为尘土。突然之间,臣妾觉得,梅花似乎也不那么美丽呢?”
东陵峻眸光一滞,又是一阵沉默。
一阵冷风吹过,我不禁打了个冷颤。东陵峻摸了摸我的脸,触手冰凉一片:“你出来时间也不短了,孤送你回翠竹宫。”
我微微点了点头,刚想移步前行,却不想身子一下子悬空,竟是被东陵峻打横抱起。他的脸上浮过一丝浅浅的笑意:“地下湿凉,你身子弱,孤抱你回去!”
我的脸略略泛起一层红晕,有些难为情:“陛下,这是宫内,人多眼杂的,若是被传扬出去,夕月……”
“呵!“无碍!孤是皇帝,想做什么便做什么,若有人乱嚼舌根,孤割了他的舌头!”
我心中暗骂此人的霸道,可却也不想在宫内被人说三道四,便把一张小脸深深埋进他的怀里。东陵峻轻笑一声,将我抱的更紧。一路之上,宫人们见皇帝出行,纷纷跪倒见礼,只不过见他怀里抱着新晋的丽妃娘娘,这宫里人何曾见皇帝这样宠爱一个女人,均是面面相觑,不敢多言。
东陵峻亦不答言,一脸平静,抱着我的手,却是力道始终未减。直到进了翠竹宫,他将我轻轻放到床上,细心地为我脱去湿了的鞋袜,解开了白狐裘的披风,墨梅他们早已随行而至,将湿了的披风和鞋袜,拿下去清洗。
东陵峻却并没有走的意思,笑的如沐春风般:“爱妃真是冻坏了,孤来为你暖暖身子!”说着,翻身将我压在身下,铺天盖地的吻密密麻麻地落下来,我与他的衣衫,也不知道何时,尽数被他褪了个干净,他的攻势猛烈而狂野,似将这几日未曾恩宠的遗憾全都补回……
直到我实在承受不住,连连求饶,他才勉强放过我。拥着我香汗涔涔的身子,轻轻咬着我小巧的耳垂,似是命令的口吻:“以后不准你在大庭广众之下跳舞,若真想跳,只能跳给孤一个人看!”好一个霸道的东阳皇帝!我心下暗骂,可却仍是娇滴滴地“嗯”了一声。
他这才满意,在我脸颊上轻轻一吻,随即,我突然觉得,手腕上多了一个冰冰凉凉的物件,定睛一看,赫然是当初东陵峻送我的那只玉镯。当初不是留在了翠竹宫火场里了么?怎么会完好无损地落在了他的手上?
见我默不作声,东陵峻幽幽地道:“去年的生辰礼,孤送出了这只玉镯,如今,算是物归原主罢!”
原来,他竟还记得,今天是我的生辰。
哼!我在心底冷哼一声,东陵峻,何必玩这种欲擒故纵的把戏,当初那样狠绝地伤害我,如今却想用这种小小的伎俩,让我以为你对我情深一片,恩宠有加,不觉得很无聊么?
我莞尔一笑:“或许这只玉镯,陛下送的是曾经的那个女人,并非夕月。只不过,陛下有无听说过一句话,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
东陵峻的眸光蓦地一暗,我浑作不见,抬起纤细嫩白的手腕,细细欣赏,赞道:“这玉镯晶莹剔透,并非凡品,夕月非常喜欢,谢陛下赏赐!”
东陵峻一把抓住我的手腕,一个翻身,将我压在身下,眼底燃烧着一小簇火焰:“岳心湖!你非要如此?”
终究是按捺不住了么?我极尽妩媚的一笑,身子一个用力,将东陵峻的身子反转,自己则俯在他的身上,纤手轻轻抚着身下那张妖孽般的面孔,柔声道:“陛下,夕月不懂您在说些什么,只想尽心尽力的服侍好陛下!”
说着,缓缓俯下身去,轻轻地吻着东陵峻的额头、眼睛、鼻尖,最终落在那冰凉的薄唇上。东陵峻的眸光愈发飘忽迷离,呼吸越来越急促,一声闷哼,旋即将我的身子再度翻转,又是一室旖旎……
我想,我似乎找到了,如何应对东陵峻动怒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