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灵犀宫内,北平芜在宫女的服侍下,卸下后冠,褪去朝服,正坐在雕花铜镜前,梳理一头青丝。
她本就生得极美,皮肤莹白如玉,眉如弯月,眼眸灿若星辰,挺俏的鼻梁,唇瓣一点朱红,灯光照耀下,更觉得柔美生姿。
东陵峻的突然到来,令她略有些不自然,赶紧起身行礼。
东陵峻示意免礼,帝后二人先后落座。北平芜连忙吩咐宫女,端上茶水小食。
随后,她喝退宫女,柔声道:“峻哥哥,今日您也是受惊了,想不到会发生这等意想不到的事。母后那边,臣妾方才已然问安,她倒无大碍,休息几日便可。”
东陵峻点了点头,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随即盯着北平芜美丽的容颜,打量片刻,缓缓道:“母后确是无碍,芜儿今日亦是受惊了!”
北平芜摇摇头:“索性虚惊一场!芜儿无碍!”
东陵峻亦是微笑:“是了。今日,我只得先护着母后,毕竟她年岁已高,身体也不是很好,芜儿勿怪。”话锋一转,东陵峻又道:”幸得皇兄及时救下芜儿,才幸未受伤,改日孤还得亲谢皇兄才是!”
北平芜微微迟愣,随即笑道:“峻哥哥说的是。崛哥哥自小便对芜儿疼爱有加,像亲妹妹一般!”
“芜儿所言极是!今日宫宴之上,芜儿还提醒母后,为皇兄婚事多作考虑。看来,芜儿确实也待皇兄如兄长一般,一直关心他的终身大事。”
北平芜眸光一暗:“陛下是否有怪芜儿,无心之举,才惹得母后今日嗔怪陛下,关于那亡国之女岳心湖,芜儿真是未想到,母后会有如此大的反应。陛下,您会怪芜儿多嘴吗?”
东陵峻微笑着拍拍北平芜的手,安慰道:“怎么会!芜儿自幼心地善良,与世无争,从不懂权谋之术,你亦是无心之言。”
北平芜见东陵峻并未责怪,轻轻舒了一口气。转而,换上一脸娇羞:“陛下,芜儿与陛下成婚已久,您总是忙于国事,就连大婚之夜,您都是在处理朝政之事,并未,并未……”
说着说着,北平芜俏脸一红,有点难以启齿。不过,她见东陵峻一脸微笑,侧头倾听的入神。于是,便鼓起勇气,起身轻轻地靠进了东陵峻的怀里。一张小脸在东陵峻的怀中蹭了蹭,红着脸道:“今日母后,还提起,想,想早日抱上皇孙……”
东陵峻温柔地拍了拍北平芜的肩膀,在她脸上轻轻一吻,道:“芜儿,近来朝内确是事务繁忙,稍后,孤还要去处理乱党一案,待过得几日,孤自会好好陪芜儿。时间不早了,你今日亦是受惊非小,也早点安歇了吧!”
说罢,东陵峻将北平芜轻轻抱起,放到软榻之上,转身便要离开。
北平芜脸色骤变,近乎失态,瞬间起身从背后紧紧地抱着东陵峻的腰,泪水忍不住滚滚滑落:“峻哥哥,我们以前,不是这样的。你以前对芜儿极好,可自从你攻打下天极,芜儿便觉得与峻哥哥的距离 愈来愈远。是芜儿做错什么了吗?还是,还是你的心里,有了别的女人?”
东陵峻身子轻轻一震,拍拍北平芜的柔荑,语气平和:“芜儿多想了,没有的事!你永远是孤的皇后,这世间,没有人能取代你的位置,早些休息吧!过几日孤再来看你!”
说罢,东陵峻分开北平芜紧箍在他腰间的手,转身便出了寝宫。
北平芜觉得身子像突然被抽空一般,瘫坐于地,泪如雨下。过了许久,她拭去脸上的泪痕,眸光中被一丝狠戾所取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