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建平的死相最惨。
毫无疑问,他和前几个受害者一样,同样被捆着,被割掉……
但他的四肢上不仅有刀的切创,肚子上还有十几个直径约一厘米的洞。
饶是林摇一件见惯了尸体,看到这样的伤还是皱了眉,觉得有些头皮发麻。
几乎是一样的杀人手法、一样的作案模式。现场都没有什么挣扎的痕迹,没有衣物纤维什么的,倒是每一个死者的脸上,都有一个血红色的唇印,大小一模一样。
但在头皮发麻的时候,林摇感觉到了自身血液的加速,她的手在抖动,像是……激动。这样的嗜血的场景让她感觉到……热血沸腾。
林恪站在粘贴板前,左手上拿着一支专用来在粘贴板上写字的笔,笔直地站着,右手横在胸前,手背抵着左手的手肘,而拿着笔的作收则撑着左边的腮帮子。
林摇见林恪在想着什么,压下心中的沸腾,深深地吸了口气,走出房间。
大约是因为她的过去,都行走在不安分的边缘,又或者是处于危险境地的时候太多,太过安定的生活有时反而让她觉得不习惯。
但这是不应该的,曾经,她最大的渴望就是能够生活安定,早上能随心所欲地赖个床、可以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而不是为了生活疲于奔波。
这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她倚在一颗柳树旁边,抬头望天,之间天边太阳从云层中探出头来,将迷人的光线从树的缝隙中洒下,光明而美丽。
她静静地站了一会儿,稳了穏心神,手机就响了起来。
是阮昭明的电话。
他说:“你说过,如果想谈一谈阿音,可以找你。”
林摇倚着柳树,手指穿过杨柳垂下的绿丝绦,眼神冷凝,声音却带着一丝柔和:“当然。”
“你现在有时间吗?”他的声音是低沉的,带着一丝喑哑。
“还好你是在今天打电话的,过了几天,我也许就不在c市了。”
“怎么?你又要出国?”他有些惊讶。
林摇轻笑了一声:“出差。”
随后,两个人迅速地敲定了见面的地点的时间。
车窗外,小车如流水,电动摩托如龙。就是在这样看似和平、安定的地方,也有潜在的杀/手、未知的危机。
人性,有时候可以至善,有时候又可以至恶。
好吧,感慨这么多,林摇承认,她其实是因为看到林恪一有案子就变得精神了很多,连她已经出门都感觉不到,再加上那些照片对她的冲击,所以情绪低落。
但这种低落其实是毫无道理的,有些没事找事、鸡蛋里挑骨头,很不理智,给了她一种失控的感觉。
到了约好的法克先生咖啡馆时,阮昭明已经等在那里。
他西装笔挺,里边儿的衬衣扣子解开两颗,露出一片蜜色的肌肤。
因为他常年是在办公室里的,所以皮肤很白,但这种白是和白种人的白皙是不一样的,带着肉色。
他一看到林摇走近,就站起了身,脸上绽开一个迷人的微笑,眼尾略略翘起,眼眸中神采奕奕。
他为她拉开对面的椅子,请林摇坐下后,才回到座位上,让服务员过来点单。
他显得很绅士,服务员将单子拿过来后,他看也没看,就先递给了林摇。
林摇点了一杯卡布奇诺,将单子又给阮昭明,阮昭明点好他所需的,又点了些糕点之类的东西。
等服务员下去后,他才和林摇说:“今天我想说的话,可能会惹你生气,但我还是想说两句,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
这话一出,林摇几乎是下意识地就想,如果是林恪听到这句话,他一定会说:“你说的这句话毫无意义。既然知道会惹我生气,又为什么要说?既然决定要说,就知道我会放在心上,会不舒服,又怎么能勉强我别放在心上呢?”
然而此刻林摇只是用手肘支着头,看着阮昭明笑了笑,说:“我猜猜,大约是和我父亲有关?但说无妨。”
阮昭明叹了口气,笑:“和这么聪慧美丽的女士说话,我感觉压力很大,好像我说什么你都知道。”
随后他又道:“之前你回来的时候,爸很高兴,还让王阿姨特地给你收拾房间。但当时因为莎莎和妈闹得不愉快,你不愿住在家里,爸那天晚上在客厅了一直抽烟到半夜,后来才去睡了。他很失落,说感觉自己很对不起你。只是他如今年龄大了,在外面也是有头有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