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陆瑾瑜一怔,连忙回道:“小侄疏忽了,今晨便有父亲大人的飞鸽传书,说银子的事儿已经连夜办妥,会以最快的速度运来永宁。还有凉州六大粮行的主事人,也已各自路上了!”
鲁海漕眉毛一挑,像是有些出乎意料。
略显惊讶道:“好好!没想到陆刺史凑银子的速度如此之快,不过这是怎么做到的?”
陆瑾瑜嗤啦一声展开折扇,恢复不可一世的傲然神色,自信道:“家父手握兵权,利刃之下区区豪绅富户焉敢有不从之理?”
鲁海漕老脸一颤,双眼顿时老奸巨猾地眯成了一条缝儿。
的确,强权重压之下,那些产业家眷俱在凉州的豪绅富户,又哪里有胆敢去违抗?
何况这又不是让他们捐,而是暂借罢了。
但话说回来,至于以后到底是捐还是借,也是完全看心情,由他说了算。
“对了,让你找的那个郝有才来了没有?带他来见我!”
沉吟了下,鲁海漕又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
听说那个郝有才和赵元之间,有过大宗田地的买卖交易。
而且那次交易连县尊方明德都掺和了进去,想必过程并不是十分情愿和公平。
平日里,这样的地主老财他是见都懒得见,但现在不一样了。
只要是和赵元过不去的人,尤其这种地头蛇般的土财主,要多多拉拢有一个算一个!
然而陆瑾瑜闻言,却是暗暗皱了皱眉。
声称之前下人们有过汇报,说是那个郝有才曾登门邀请过知府鲁海漕赴宴,后因知府大人没有理会,导致离开时多有不满和怨言。
“邀请过我?不满怨言?”
鲁海漕顿时吹胡子瞪眼:“奇了怪哉!这永宁地界,还真是不同凡响啊!先有穷酸书生不知天高地厚,现在竟连一个地主老财也敢和本官甩脸色,想死不成?”
此言一出,陆瑾瑜浑身登时一凛。
瞬间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又道:“还请知府大人息怒,小侄这就亲自去一趟,问问那土杀才到底是怎么回事!”
言罢,陆瑾瑜一甩衣袖,匆匆踏出凉亭,径自下山穿门而去。
“大人,那郝有才似乎并不像个寻常的地主老财啊!”
看着陆瑾瑜反常离开的一幕,凉亭入口一直默默候着的一个三角眼八字胡的瘦削老者,突然上前一步凝重提醒道:“属下以为,那郝有才起码在这永宁地界不简单!”
“哦?”
鲁海漕瞬间挑眉,讶异道:“师爷此言何意?”
一向循规蹈矩的范师爷,极少会在没有招呼的情况下主动开口。
但就算那郝有才不简单,顶多也只是个颇有势力的地头蛇,还能怎么样?
然而下一刻,始终老神在在的范师爷,却让鲁海漕突然浑身一凛,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不由自主朝着陆瑾瑜消失的方向看了过去。
“没错!”
范师爷三角眼微微一眯:“那郝有才很可能是陆家豢养在永宁的狗腿子啊!”
一个毫无官身地位,蜷缩在小小县府地域的土财主,竟敢对堂堂知府大人有怨言?
一向眼高于顶的刺史公子,什么时候也变得这般好说话,要亲自去找一个地主老财?
鲁海漕嘴角抽了抽,内心也不由掀起一片滔天巨浪!
本来在这凉州地界,身为一州知府,他才应该是主政一方统辖州府的天。
若非陆家背后有门阀景家,而景家似乎又和太子有所牵连,他这个主政父母官,又何必会去在乎刺史陆山林的脸色?
更不会为了示好,而去替他儿子保媒卖什么人情了!
毕竟朝廷有军政不得干涉地方官主政的法令制约,他陆家根本不能拿他怎么样。
然而现在,这陆家的触手似乎蔓延的有些出乎意料!
尤其那郝有才,要真是陆家的狗腿子,这里面隐藏的文章就有些可怕了。
谁都知道永宁地处三国边境,多山匪盗寇。
几乎所有财主富户,大都遭到过山匪盗寇的偷抢劫掠。
可偏偏这永宁最大的地主郝家,却好像从来没有听说过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甚至有剿匪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