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口谕!”太监尖锐的叫唱声响起。
皇后心知糟糕,拉着贤王就要出去接旨,杨福恩紧随其后,跪在地上接受口谕。
在众人都跪好之后,太后的大太监总管,宁德,宁公公端正姿态,以第一人称复述太后的话语:“昨日皇后照料皇帝辛苦了,哀家看在眼里,今日就不劳烦皇后娘娘了,皇帝即可就移回养心殿。”
“是。”众人齐齐回应。
宁德当即招手,几个身强力壮的太监,和四个穿着黄色侍卫服的带刀侍卫,快速跑进栖凰宫内室。
四个侍卫守在门口,不让任何人靠近,太监进去帮忙搬动循安帝,宁德则是站在外面,盯着皇后和贤王。
杨福恩也跟着等着,等着和御驾一起离开。
贤妃跪了一晚上,这时候,嘴角却勾起一抹笑容,多亏了她提前传递了消息,不然她的三皇子莽撞跑来,该如何是好,可是才封了端王,可得小心谨慎些呢。
这一动作,很明显是防着贤王和皇后,对循安帝下黑手。
皇后和贤王心里紧张得不行,皇后赶紧使眼色,碧云拿出一个荷包就要往宁德手里塞,被宁德拒绝了。
这个档口,他要是收了皇后的荷包,那在太后那里,可就是个叛主的玩意儿了,以后怎么想死都死不了。
皇后忍不住上前问道:“宁公公这是?”
宁德轻轻一笑,因着作为太监的阴柔感,看起来有些狠厉:“皇后娘娘,太后娘娘就是担心陛下的安危,没有别的意思。”说着,宁德瞥了一眼大皇子,不再言语。
在皇后寝宫,担心皇帝的安危,那就是说,皇后对皇帝有杀心。
贤妃跪在地上,听到这些言语,嘴角微勾:皇后啊,皇后,因小失大了啊…
皇后干巴巴的笑了两声,还想再说些什么,宁德却直了直身子,不与皇后都视线相接,这就是无视了。
宁德的意思,就是太后的意思。
贤王心中后悔极了,连带着面上都出现苦色。
若不是有谋士提议他表现孝心,事半功倍,他怎么会无诏进宫!
皇后也不再放低脸皮与宁德搭讪,跟大皇子站在一处,等着循安帝的御驾离开。
一旁做透明人的贤妃,也在宫女的搀扶下,站了起来,她来这里跪着,是跪循安帝的,循安帝要是回到养心殿,那她就得去养心殿跪着,才能看出自己的真诚。
杨福恩看着站起来都颤颤巍巍的贤妃,对她的毅力又有了新的认识。
能屈能伸,能够养大一个公主和皇子,还不爱皇帝,是后宫里,顶顶有本事的人。
太监们手脚麻利,很快就把循安帝收拾好了抬出来,四个带刀侍卫站在两旁守护,宁德走之前,还跟皇后说了一句:“贤王殿下,还不出宫吗?”
贤王连忙拱手行礼,说道:“本王立马出宫!”
“那便好,这样老奴也好向太后娘娘交差。”宁德一甩拂尘,跟着御驾离开。
杨福恩本来想让贤妃走在她前面的,但是贤妃现在谦卑得很,硬是让着杨福恩,杨福恩无法,只好走在贤妃前面。
到了养心殿,贤妃又利落的跪下,不多说一句话,杨福恩回头看她时,她脸上居然没有一丝抱怨的情绪,只是脸色苍白,神情脆弱,惹人怜惜。
诚然,贤妃是貌美的,即使是在三十岁,她也可以抓住循安帝的心,多多少少也有她那保养得宜的美貌做基础。
杨福恩看了一眼就回神了,两个皇子斗争,她插不上手。
杨福恩在养心殿待了一会儿,让周公公看好循安帝,然后就回慈宁宫跟太后说情况。
“嗯,没事就好。”太后坐在贵妃榻上,一副没什么精神的模样。
杨福恩接着说道:“孙女也不怎么会照顾人,所以想跟祖母提一提,让浣竹姑姑去养心殿和孙女一起看顾着父皇。”
太后点点头:“你有这份心就很好,浣竹跟着你去,等皇帝醒了,你就和浣竹回来。”
“是,祖母。”杨福恩行礼告退,又带着浣竹回了养心殿,守着循安帝。
不过还好,没守多久,巳时一刻,循安帝就醒来了,杨福恩赶紧叫人把温着点鸡汤送上来,服侍着循安帝喝完,循安帝这才有了精神。
周太医再次把脉,说循安帝没什么大问题了,杨福恩这才让浣竹去向太后报喜。
留下循安帝和杨福恩在暖阁里,循安帝问起昨晚的情况,周公公和杨福恩两人合力,仔细讲述,周公公还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