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怀明白，点点头，表示自己不会乱动作的。

杨福恩这次抬脚：“你自己想办法离开吧。”

“嗯。”予怀点点头，蓦然后退，一时之间就消失在了屋子里。

杨福恩知道他躲起来了，在找机会出去。

“问蝶姑姑，是怎么回事？”杨福恩跟着问蝶走向正殿，让问蝶在路上说一说大概情况。

问蝶小碎步跟上杨福恩，在她身边小声解释：“众宫嫔陪着太后娘娘说话时，柔贵人喝了口茶，就吐血了，连带着下身出血，人是救回来了，但是身子坏了，孩子已有两月，她自己都不知道。”

“查清是谁做的手脚了吗？”杨福恩心中忧虑，在慈宁宫里出事，还是喝了慈宁宫的茶，这是要拿太后做挡箭牌啊。

问蝶瞟了周遭几眼，谨慎的说道：“太后娘娘没有追究。”

杨福恩怔住，连带着脚步也停了：“为何？”

“奴婢不知。”问蝶也不清楚，当时她去的时候，柔贵人已经被抬回储秀宫了，她也只能从现场和太后的话里分析。

她清楚是看见，太后明明是很生气想要追究到底的，但是猛然回神，又什么也不愿意查了，给出的理由是柔贵人不知道自己怀孕，喝多了茶水导致小产，还封锁了消息。

杨福恩见问蝶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便也不强逼着她。

问蝶本就是她的大宫女，太后突然把她叫去，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她现在能知道这些，已经很不错了。

“走吧，你见祖母。”杨福恩继续往正殿走去，心中不断盘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太后为什么要叫她过去。

到了正殿，宫嫔已经离开，皇后也没久留，只有太后闭着眼，斜倚在美人榻上，由浣竹按摩头部，两个小宫女按摩捶腿。

楠竹在门口等着，见杨福恩来了，连忙迎上前来：“长公主殿下安，太后娘娘在等您。”

“孙女拜见祖母，祖母万福。”杨福恩跪下行礼，太后没睁眼，立马叫起，赐座。

杨福恩刚坐下，冷竹端来的热果子茶还没端到杨福恩身旁的小桌子上，太后就说话了。

“今日柔贵人小产，你说说，会是谁做的呢？”

太后的声音没有冷意，也没有失去一个孙子的痛苦与惋惜，只是平常，就像平常问杨福恩佛教道义时那样。

杨福恩对放下果子茶的冷竹点头致谢，冷竹点头行礼，默默退下。

“祖母，孙女不知道。”杨福恩大概猜到是谁了，只有皇子皇孙做的事情，太后和皇帝才会容忍，但是杨福恩不能说，总不能当着人家的面，说你孙子孙女残害亲弟亲妹吧。

太后微微抬起眼皮，看了一眼杨福恩，确定她面色平静，吃茶时小手微抖，眼神中还有一丝慌乱，看来是吓着了，也是，这个年纪的小孩子，听说小产了，都会害怕，不过杨福恩表现很好，没有丧失皇家礼仪，一直乖乖巧巧的掩饰，不过，到底是年纪小，没完全伪装好。

杨福恩低眉顺眼的吃茶，适时表现慌乱，她对于太后打量的目光并不陌生，太后一向爱观察，爱揣摩，每次杨福恩在她面前，总是要接受她若有似无的打量，她早就习惯了伪装。

太后确定杨福恩没有说谎之后，才说道：“不知道就好，那就是个意外。”

杨福恩装作认同：“祖母说得对。”

太后很满意杨福恩，觉得还算是一个可以好好培养的公主：“嗯，哀家要休息会儿，午膳你就自个儿吃吧，哀家要与你父皇商量事情。”

“是。”杨福恩行礼告退。

太后合上眼皮，享受着宫女们的按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