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冷茉抱着打酱油的心态去户部报到。
皇帝定的职务是典算,还配了一个替阅和录事,用现代话说,就是一个解说员,一个记录员,好让这目不识丁的小侯爷安心算账。
因着户部是恒王手里的肥肉,原尚书又是冷茉误打误撞给弄下去的,所以下面这些人,对南王府这一对丑男女很不待见。
拿个东西问个话,都是爱答不理的,若不是还有小侯爷这一重身份,冷茉怀疑自己连一炷香时间都待不住,就会被人找借口一棍子打出去。
“这位大人,请问下刘侍郎在何处?”
账吏叫刘洋,是朱令的女婿,平日里连恒王见了,都要给个笑脸。如今冤家路窄,碰到这个把自己老丈人靠山推倒的丑女人,岂有好脸色,极不耐烦的飙骂。
“你眼瞎啊,不会自己找么?本官忙的不可开交,哪有功夫伺候你这身娇肉贵的小侯爷?”
冷茉一听,来者不善,可被人无故辱骂,岂有不还嘴之理。
“本侯是眼瞎,竟会找一只狗问话,真是白费口舌!”
嚣张跋扈的刘洋,以往在户部都是横着走,哪受过这等窝囊气,气的奋力拍桌,
“说谁是狗呢?”
“谁叫便说谁!”
冷茉也在桌子上狠狠的拍了一掌,震得手指发麻,强忍着痛意,没有龇牙咧嘴。
刘洋一把将桌子掀翻,指着冷茉的鼻子叫嚣。
“你个丑娘们,你再拍一个试试!”
“放肆!”东方南微刚出现在门外,东风便一脚把那口出狂言之人踩在脚下。
“堂堂二品长安侯,未来的南王妃,竟由得你一个小小的五品账吏辱骂?来人,掌嘴!”
都说一朝天子一朝臣,这朱令一倒,如今户部就是这位南王说了算。那些个掌院护卫即便对刘洋多有忌惮,也只能硬着头皮下手。
东方南微看着那柔弱的力道冷笑。
“本王从来不知这富得流油的户部,竟吃不饱饭,养的侍卫都是一些手无缚鸡之力废物!既如此,明日便都换了吧!”
闻言,那执掌的护卫,一边求饶,一边抡着胳膊使劲儿往刘洋脸上招呼。不过三五下功夫,那原本就肥腻的脸,就如发酵的馒头似的,肿得发亮。
冷茉看着都觉得疼,下意识的把自己适才那拍红的小爪子,放在唇边吹。
肉嘟嘟的小小粉唇,因为没有牙齿,呼的口水四溅。
东方南微嫌弃的皱眉,用眼角的余光,瞟了一眼这傻模样,又有些想笑。
“陛下是让你来算账的,不是让你来逞能的!还不去干活?”
“去哪里嘛!我又不知道找谁,该做什么!”
男人看着自家丑丫头那无辜可怜的样子,心里头的气,顿时间消了一大半!
“跟我来!”
“哦!”
冷茉轻轻应了一声,像个柔弱无助的小米鸡一样,跟在那个雄赳赳气昂昂的男人后面,头都不敢抬一下。
下台阶处,直接一脚踩空,跪趴在人屁股后面。
东方南微转身,看着四脚着地的迷糊虫,忍不住发笑。“小侯爷你这是?”
“提前练习一下,给王爷拜个早年!”冷茉尴尬的坐在地上,揉搓着一对膝盖骨。
“免礼!”东方南微用咳嗽掩饰笑意,向她伸手。
冷茉拍拍手上的灰,拽着他的衣袖起身。
见对方脸色有些微妙,解释说。“我手磨破了,有血迹,怕弄脏你!”
“哦!”男人并不知道该回什么。
走了好一段路后,突然间冒出来一句。“疼吗?”
冷茉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什么?”
“手!”
这样惜字如金的对话,实在是相当冷场。若是在现代,冷茉估计会甩一个鄙视的表情包过去,自己领会!
“嗯!”
比冷是吧,本姑娘的哦,啊,嗯,哼曾经打发过多少男人,还治不了你个闷葫芦。
东方南微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关心,就换来一个嗯字,真是自讨没趣。
又拐了几个弯后,来到一个破旧的库房处。看守的库吏见王爷亲自到来,立刻谄媚的讨好,掏出钥匙,将房门打开。
“王爷,五年前的账,都在这了!您想看什么,跟小的说就是了!小的定找好了,亲自送给您!”
东方南微指了指一旁的女子,告诉他。“这几天,小侯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