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之时又不禁难受,三哥如今是不信她了。
“柳姑娘为女子?,与三哥同住怕是不好。”
“这芸姑娘放心。”管事道,“城主交代,近日他都会回卫所,只留下府邸随侍。”
芸娘面色僵硬地点过头,“管事稍等,我这就去收拾。”
……
柳素瓷整整睡了一夜,醒时已经天亮。
床头的帷幔不是熟悉的水墨青山,这不是医馆。她恍惚了会儿?,听见?开?门的动?静,有人?在小声私语。
她掀开?帷幔,坐起身,外面两人?见?她醒了,愣了下,前面的女子?先过来,“姑娘醒了,可要?盥洗净面?”
柳素瓷蹙起眉,一时不知自?己身处何处,竟也没有记忆。
那半日的事是一场梦魇,她记得?是那男人?打马带她回城,之后发生了什?么??
“你们?是谁?”她问。
说出话,才觉喉咙肿痛,不禁摸去,愈发难言,是梁佘掐出的,那双手几乎失了血肉,是一层皮包裹着手指,癫狂般用力?,掐得?她犹陷窒息。
前面的女子?先道:“奴婢春桃,她是夏荷,奴婢是服侍在州牧府的丫头。”
州牧府……
柳素瓷打量着两个婢子?,虽是奴婢,却模样周正,生得?可人?,一双手也未生出厚茧子?,倒不像奴婢。
“这是霍钊的府邸?”
两婢子?互相对?视一眼,大约是谁也没想到还有人?敢直呼她们?城主的大名。
叫春桃的先道:“昨夜姑娘睡过去,是城主将?姑娘抱回的东阁,吩咐婢子?们?要?尽心伺候。”
柳素瓷大抵明白了,医馆守卫自?然不比州牧府,他是让自?己以后长住的意思,不过让自?己住到他的府邸,总有些怀疑。加之昨日的事,她低下眼,素白的中衣内月匈月甫好似隐隐作痛,是他舀过的。当?是自?己惊魂未定,竟然随了他去。
她脸颊莫名升起红云,“让人?打上热水吧,我想沐浴。”
那一身血污总要?洗去的,还有她那双手,从未想过,自?己也会杀人?,即便那是草菅人?命的突厥兵马,但念及,心中滋味仍是难言。
两婢子?下去备水,不多时,净室升上袅袅云雾。柳素瓷不习惯太多人?伺候,尤其经过了昨日的事,她不想让人?看见?自?己身上的痕迹,遂让两婢子?在外候着。
净室要?比医馆的宽敞,正对?窗有一面明亮的铜镜,旁处置着盛衣的托盘,挂袍的红木架,浴桶外搭了一张圆凳,方便洗浴。她除了中衣,镜中女子?身段婀娜窈窕,肤白腿长,丰满圆润的月匈月甫,点缀着朱红,右边要?比左处更红,其实他当?是并未多用力?,是她肌肤太娇弱了,痕迹才留到现在。往上的脖颈两道掐痕青紫可怖,甚是骇人?,映着如雪的肤,触目惊心。
她从不知自?己容色,却也极为爱惜这副姿容,冷下眼,不想再去看,转身进了温水中。
……
霍钊在卫所一夜未眠,一大早看过练兵的校场,未多停留,打马回了府邸。
小七正找他有事,到大帐中发现人?不在,便拉着张贺,问道:“三哥这一大早急匆匆地做啥呢?”
张贺看他一眼,想到那日城主护在怀中的柳姑娘,心中感慨,只道:“想必是有要?事。”
小七就知他嘴巴严,话少,问也问不出,也不再问了。
到州牧府,他将?缰绳扔给随侍,迈过台阶,长腿直入东阁。
外面守着的婢子?见?城主一大早又赶回来,又是诧异,又是艳羡,知城主是为了里面的姑娘,才这番周折。
两人?福过身,答了话。
“柳姑娘已经醒了,正在沐浴,城主可要?在此……等上一等?”春桃不确定地问。毕竟城中大小事务都交由城主处理,又军务在身,柳姑娘才进去一会儿?,不知要?等上多久。
霍钊看她们?二人?一眼,眼中沉色未去,“不必了,你二人?在此服侍好,不得?怠慢。”
“是。”两人?心头一跳,惊惶地垂下首,生怕城主怪罪。
柳素瓷出来的时候,霍钊已经走了,她坐在妆镜前,春桃给她梳头。
“城主关心柳姑娘,柳姑娘沐浴时,城主就来看过了。”
她沐浴时那男人?来过?大约此时已经走了。她向窗外看上一眼,廊下早已无人?,也不知在看什?么?。
“柳姑娘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