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是要去州牧府找三?哥帮忙。

“许是街上有些日子没进食的?乞丐，饿晕了，你帮我抬到里间，我给他拿些水喝。”

心中人求助，宁笙哪会拒绝，他挠挠头，夸道：“芸姑娘心地真好。”

芸娘听他夸赞，脸上微红，倒有些羞意，“医者本分罢了。”

宁笙放下采来的?草药，上前毫不费力地拎起乞丐的?胳膊，走近才闻到一股怪味，他难忍地皱起每，又有芸姑娘在，不好嫌弃人家，只苦着一张脸将人拖去了里间。

芸娘去拿水盆帕子，将几味草药拌在一处，加了温水，又放了两滴甜蜜，端了出去。

这乞丐身上不知?什么味，宁笙实在难以忍受，只在门口透气，见芸娘端着满当当的?东西过来，忙过去接。

“人醒了吗？”她?问。

宁笙摇头，“看他骨瘦如?柴，形容枯槁，是有些日子没吃过饱饭了。”

芸娘走进去，也闻到一股怪异的?气味，她?只当是乞丐身上的?异味，并?未在意。

“水放到那，我给他擦擦。”

“别。”宁笙忙阻止，芸娘狐疑地去看他，宁笙绞尽脑汁，才道：“你一个女子，不方便。”一咬牙，“不如?我来！”

“你？”芸娘想了想，将帕子交给他，温声?谢过，“早听说小将军神勇，不想竟还是热心肠，对待乞丐亦是这般关切，芸娘替这乞丐谢过了。”

宁笙哪是愿意碰这臭烘烘的?乞丐，还不是因为心上人，不过一听她?夸，顿时飘飘然，如?陷九天云雾，又见那笑，更没了个思量，“芸姑娘且放心，我定?把这个乞丐擦得白白净净。”

待芸娘去了柜中分列草药，没了那缕馨香，宁笙独自闻着那恶臭的?味道，登时一张苦瓜脸，不明白这乞丐怎么臭成这样。

为了芸娘，他忍了。

……

过了半个时辰，芸娘再来时，宁笙瘫坐在地，乞丐确实白了许多，只是依旧昏迷未醒，案上放着空碗，是宁笙将汤药喂给了乞丐。

芸娘见他这副狼狈模样，弯了弯唇角，走过去道：“我备了清神汤，小将军去喝一碗，歇歇吧。”

宁笙蓦地精神起来，憨笑，“好！”

前厅少有人来，芸娘备了一壶药汤，宁笙喝下一碗，顿觉清爽可口，精神许多，又喝了一碗。

“不够我再去煮，小将军慢些。”芸娘道。

宁笙擦掉嘴上的?水渍，“芸姑娘直接叫我宁笙吧，别叫我小将军了。”

芸娘微怔，见他眼光清亮，微微抿唇，弯起嘴角，“好。”

正厅有凉风，吹走了宁笙身上的?气味，他低头闻闻，“这乞丐身上怎么有股腐朽的?臭味？”

他再仔细去闻，想了想，皱眉道：“好像是蛇臭。”

“蛇臭？”芸娘凝神深思，忽地抬眼，“不好，柳姑娘！”

……

柳素瓷在画那张山河社稷图一隅，用炭笔勾勒出了壁画高山的?轮廓。

她?揉揉酸痛的?肩膀，对比着两幅画，始终不解，山河社稷图为何少了这座山。密道的?壁画尚未看完全，她?不确定?还少了什么。

心中思忖时，那扇被她?关紧的?小窗忽地一下被风吹开，她?过去关严，倏地，脚踝一痛，半边身子忽然发麻，竟动弹不得，喉中也发不出声?。

她?蹙着眉梢跌坐在地，见脚边一条拇指粗细的?黑蛇蜿蜒游走，爬到她?的?手腕。

“你就是那个破了我蛇阵的?贾夫人？”男人阴冷的?笑声?在侧。

眼前是一双破旧的?粗布麻鞋，柳素瓷挣扎着去看，费力地呜咽两声?。

“贾夫人别做无用功了，你现?在全身麻//痹，少说也要过上半个时辰才能动。”

柳素瓷听着他的?声?音，眼前渐渐模糊，竟再难看清，昏昏沉沉晕了过去。

……

芸娘与宁笙赶到东厢时，里面已没了柳素瓷的?身影。她?心头霎时沉下，“糟了，柳姑娘不见了，得赶快去通知?三?哥。”

许久，柳素瓷才转醒，双腿依旧发麻，眼前昏亮，她?是被人装在麻袋里，拖着前行。

缓上一会儿，不知?是在何处，耳边无半分声?音。倏地，那人将后背的?麻袋一抛，肩膀撞到坚硬，她?嘶了口气，登时半臂发麻。

“吆，醒了？”

梁佘解开麻袋，露出里面女子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