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年?,都知晓一二。当年?突厥人为守郾城,声东击西攻打陇州,不过是三两的兵马,却?吓得陇州刺史战战兢兢,若不是有兵马使陆呈竹将他绑了,险些?将陇州城让了出去。
陆呈竹闻言大?笑?两声,“怎么,看来肖刺史是忘了怎么被几百个突厥兵吓得尿裤子?了。”
“今夜竟敢带人来抓突厥细作,是要一洗当初之仇啊。”
倾时哄笑?四起,连着他带来的那些?人手,也憋不住笑?意?。
肖何脸色青紫,大?喝一声,提起腰间挎刀要向?霍钊砍去。却?哪是对手,霍钊眸光泛冷,按住刀柄,手背一转,就将肖何箍在身前,刀刃抵住他的喉咙,殷出了血迹。
肖何瞬间不敢动弹,咬紧牙关,“霍钊,你敢私杀朝廷命官,这可?是死罪!”
“狗屁的朝廷命官。”霍钊冷笑?,面如地狱修罗,“敢不敢杀你,你可?以试试!”
说着,刀刃一重,肖何只觉呼吸艰难,脖颈那处皮/肉开裂,疼痛不觉,流出的汩汩血迹仿佛昭示着他将要命不久矣。
“别……别……我再也不敢了,日后?这陇州你想进就进,想出就出,别杀我,别杀我……”
陆呈竹觑着霍钊的面色,为肖何捏了把汗,这肖何虽然欺软怕硬,懦弱无能,却?确确实实是朝廷命官,而今他背负众多,本就已为朝廷不容,若再杀了肖何,落人话柄,确实不好?行事。
那肖何气若游丝,两眼翻白,手抓着刀柄,已说不出一句话。
霍钊厉色未退,冷声道:“带上?你的人,滚。”
夜中兵马狼狈退散,几人都没了睡意?,站在堂下,看看陆呈竹,又看看大?当家的,相互对视一眼,谁也没敢近前。谁都知道大?当家的脾气,此时可?不是说话的好?时候。
霍钊抹过刀刃的血迹,扫过众人,“都去歇着。”
几人如蒙大?赦,飞快地上?了楼。
……
柳素瓷窝在榻里,只隐隐约约听清楼下的声音,好?似有刀刃的打斗声,那男人出去,当是动了手,不知眼下如何情形了。
她心?中想着,屋中忽亮了昏黄的光,帷幔骤然拉开,男人站在外?面。
她还坐在榻上?,乌发垂在肩侧,闻声掀眼朝外?面看去,见他衣袍微乱,问,“那些?人走了?”
霍钊道:“走了。”
柳素瓷看他颈边一抹红,像是殷出的血,脸上?尚有狠色,大?抵是真动了手。在别人地盘就敢这么嚣张,她看过便移开眼,手按住榻边,要下去。
眼下是男人沾了尘土的长靴,踏在地上?,留下一道浅淡的尘印。她的脚落在旁侧,才看出那男人脚有多大?。
霍钊也低下眼,看见靴边的一双小巧绣鞋,海棠花样,一瞬,又被裙摆盖去了。那柔软的衣裙拂过他的手背,翩翩然离开。
柳素瓷并未留意?他的神色,一心?想着外?面,看那骤亮的光,约莫是官驿的人在清理,当下她从这男人屋子?里出去,可?是一百张嘴都解释不清。
霍钊看出她顾忌,道:“你在这睡,我有事要出去一趟。”
“夜里出去?”柳素瓷想起刚见时他就是出去了,只不过与自己说了话,又叫外?面的人拦下。幸好?他是在的,她可?不放心?陆呈竹那厮。
不过他让自己睡他的榻算怎么一回事。
霍钊一见她那副嫌弃的模样就知怎么回事了,他一笑?,眼中厉色竟也不觉中退散去,“怕什么,又不是没一起目垂过。”
柳素瓷觉得这男人实在没个脸皮,若不是看在高将军的情分上?,她才不愿理会他。@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谁怕了。”柳素瓷白他一眼,转身上?了榻,一扯帷幔就钻到了被褥中,翻过身,一眼也不去看,“我歇了,你退下吧。”
霍钊笑?意?还在嘴边,只看着那道隐约的身影。这张榻半个时辰前他也睡过,如今让她躺在里面,倒底与从前不同?。
……
翌日一早,柳素瓷天没亮就已清醒,她侧耳贴着门,听外?面的动静,又掀开一道缝,去看,旁人没见着,只见门前挺拔的暗影。她向?上?看去,撞入深沉的眼中。
“做贼呢?”
又是那阴魂不散的男人。
柳素瓷狠狠剜他一记眼刀,看向?四周,确认无人,才捋捋发鬓,正大?光明地出来,趁他不注意?,又在那修长的腿上?踢了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