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住疼痛,大喝一声,猛地扎腰,欲要将男人提身举起。霍钊动作要比他快,从悍胄臂下穿过,长腿扫过下盘,悍胄一只脚失去平衡,上身前倾,霍钊看准,又一拳打向悍胄的面门,倾时悍胄眼冒金星,眼前一黑,直挺挺倒在了擂台上,溅起满地灰尘。
鼓声密如急雨,倏然戛然而止,谁也没想到,他们引以为傲的悍将,竟倒的如此之快。
此时一人打马急驰而来,只听人传话,“大当家到!”
围观的人群纷纷避让,秦毅扔缰下马,拊掌道:“哈哈哈,精彩,果然精彩!贾公子武艺卓绝,我等望尘莫及!”
大当家发话,谁人敢不去附和,纷纷拍掌而赞。
悍胄灰头土脸地下了擂台,平荆也面如土色,干笑,“大当家恕罪。”
秦毅略一摆手,亲自走上擂台,屈身抱拳,向台下喧声,“自今日起,贾公子就是我的拜把子兄弟,寨中见贾公子如见我,贾公子有了指令,所有弟兄须得立刻执行,不得有误!”
众人面面相觑了会儿,贾公子的本事他们都见过了,这会儿才反应过来,大当家或许是借着这个由头为贾公子立威。
……
擂台散去,莲英有事先离开了,柳素瓷在原地等了会儿,见那男人与秦毅分别,才踩蹬上了马背,霍钊过来,她还没走多远。
两人对视一眼,她坐在马背上,风吹拂帷帽的白纱,露出一小片雪白的肤。
男人仰面,露出笑,“都看到了?”
柳素瓷顿了下,点了个头。
又听他说,“没给你丢脸。”
她忽然记起开场时低低腹诽的那句,这男人耳力竟这般好,她含住唇,忍不住弯了下,说出口的语气却淡,“我有什么好丢脸的。”
说罢,她扯起缰绳,从他身边打马过去了。
霍钊远远看着那道人影,擂台上时,他就看到了,她站在下面,视线从未转开过,够嘴硬的,分明是想他赢,却不夸上一句。转而又想,自己要她夸做什么,又不是真夫妻,遂抿唇一笑,扯缰上了马背。
……
距校场比武过去了三日,霍钊早出晚归,有时夜里议事布防得晚,便不会回来。柳素瓷闷在屋里属实无趣了,莲英也不知跑去了哪,只来看过她半日,就没了人影。
她闲闲坐在案后,计量着到这山中的日子,上山且难,下山无人引路更是不易。心中想了又想,如今能带她下山且可靠的人只有莲英,但那丫头已经许久没露过头。
盘算时,院外传进人声,男人阔步入内,半身的尘土,约莫又是去哪挖陷阱了。柳素瓷只看上一眼,便转了头。
霍钊换下外袍,见她靠窗一动不动的模样,忽明白,自己这几日太忙,倒忘记她一直憋在屋里,指腹摸了下鼻骨,坐到案后,“闷了?”
柳素瓷不想让他看笑话,嘴硬道:“有莲英陪我,有何闷的。”
“若我没记错,她有两日多没来过了。”
他整日忙着寨中事,竟还闲心还看着她。
柳素瓷白上一眼,不轻不重地“哼”了声,“那又如何?”
见她这样,霍钊失笑,低声中竟有轻哄的意味,“成,算是我求你,跟我去寨中走走?”
柳素瓷眸子一动,这才大发慈悲般正眼看他,“行吧。”
……
秦毅将寨中事军防事务见到霍钊手里,上到地形机关,下到练兵器械,无不信任。霍钊去哪也不必通禀,两人未打马,走了一条平素无人的山路,柳素瓷摘了帷帽,随手扔给身后的男人。她是使唤惯自己了,霍钊接过来,提唇淡笑。
后山种满大片梨花,天朗碧水,一半春休,难得从容时。
柳素瓷一面看景,一面注意着这条路,地上人影颀长,那男人离她不远不近。她撇撇嘴,见前面一处洞穴,计上心来,忽闪身进了去。
霍钊将她的计量看在眼里,那洞穴并无出口,也不怕她乱跑,跟着进了去。
“想去哪儿?”洞里沉黑,霍钊目力好,看到她并不困难。
柳素瓷却是要费上些力气,这般轻易被他看见,顿觉无趣,低低道:“阴魂不散。”
霍钊已经听到了,她骂自己的次数可比夸得多,虽然没什么好夸的,正欲去回,忽听洞穴外的一阵人声,分辨一瞬,他拉住柳素瓷的腕快速避去岩石后。
衣袂收起时,外面动静越大,两人已然进来,是一阵呼吸,细听下却不对劲儿,正是一对男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