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红色充盈在眼眶中,奚砚被扔进了床里。
他刚刚翻身想坐起来,谢墨已经屈膝卡进了他的双腿,啪地一声,双手压住奚砚的,将他完完全全禁锢在自己的领地之内。
就像是捕猎的鹰隼,终于将自己的猎物带回了老巢,于是开始仔细琢磨该如何下口,才能满足自己最本能的欲望。
这姿势太危险,奚砚喉结上下滚动,眼睛里难得露出一丝慌乱。
谢墨在盛怒之下分出了些笑意,缓缓往前凑:“你怕了?”
奚砚的确被看得有点儿发毛:“我怕你什么?”
“也是,新婚之夜,该发生什么、不该发生什么,都应该发生了。”谢墨目光下垂,盯住奚砚因为惊讶而微微张开的薄唇。
那张唇从来都是薄薄的,他原来听说过一句话,薄唇之人多薄情,但奚砚不,起码谢墨认识他这许多年来,他明面上清贵高冷、拒人于千里之外,但实则真诚热忱,刨开三尺寒冰下是熊熊燃烧的火种。
这些火种塑造了他,也困住了他。
他就和奚砚不一样。他风风火火,谁都不放在眼里,做事全凭心情,看上去横冲直撞如一团拢不住的野马,每一步都带着视死如归的烈焰,可真的深挖下去,是一颗早就冰封多年的心脏,冷得让他几乎觉得自己早就是个死人。
眼瞧着谢墨越凑越近,眼底的愤怒逐渐被说不清道不明的欲望所取代,奚砚浅浅偏了下头,谢墨的呼吸拂在他的下巴上。
谢墨轻笑了一声,拧着他的下巴转回来,不容置喙道:“看我。”
“不看。”奚砚往后仰,嘴上依旧不饶人,“摄政王最烦别人看他的眼睛,怎么到我这儿就破例了。”
“你说呢?”谢墨又给他捏着下巴拽回来,“你少看了?”
“从此不僭越了。”
“那不行,晚了。”谢墨低语道,“其实抛开那些朝堂纷争、前尘往事,我一直觉得我们两个挺配的。我名墨,你名砚,皆是文房四宝之中择的字,这是天命要我们在一起。”
“呵。”奚砚这次是真的笑了,抬起松快的那只手,食指中指并拢,在谢墨想要贴上来的前一刻蓦地按住他的嘴唇。
谢墨一怔,奚砚伸手推开他,大红喜服有些松垮,他拢了下,眼底有些讥讽的神色。
“要是这么论,你不该来和我成亲。”奚砚道,“你该找个名叫‘杀驴’的,否则,要不你再换个行当干干?”
他从床上下来,一边整理着被谢墨弄皱的衣袍一边往外走。
“摄政王喝多了,今夜无论怎么看我们都不适合同床共枕,王爷在此休息,臣另择一屋——”
腰间猛地传来一股大力,谢墨直接伸手抱住他的腰,不松手地连带着自己都往床上一砸,奚砚被他沉沉一压还没反应过来,随即领口就被撕了一道口子,下一刻,锋利的犬齿叼住那块软肉,一个激灵从后颈一股脑儿蹿上了天灵盖。
“谢墨!!”
“别激怒我奚砚。”谢墨咬着那块肩颈相连的软肉没松口,含糊道,“别激怒我,要不我什么都做得出来,你知道我有多疯。”
“你——”
“你看,我知道你有心上人,我知道我们两个针锋相对,我知道我们两个道义相悖,但你终究还是进了我的门。这就是我的疯。”他伸出舌尖,舔了舔被自己咬出齿痕的地方,惹得奚砚一阵震颤。
“你这么抗拒……莫非你那心上人,是我早死的先帝皇兄?”
奚砚一僵,那一阵传上天灵盖的酥麻转而成了醍醐灌顶的愤怒,他奋力抽出身,照着那张脸狠狠扇了第二巴掌。
他气得浑身颤抖,刚想找两句话看看能不能骂醒这个酒疯子,现在什么风度气度都不甚重要,他真的怀疑再不把这人骂醒,谢墨那张嘴里还能吐出什么混账话。
可那些话刚囫囵冒个头,对面的人突然僵了僵,随即松开了手腕上那一点最后对他的桎梏。
奚砚愤愤地看着他,捂着被咬的伤口,不知道他即将要发作什么,迅速躲进床的里侧,拉开两个人的距离。
嘶——用手指都能摸出牙印,谢墨再用些力,只怕真的要见血。
这人……这人是真的有病。
谢墨对他的逃跑置若罔闻,他双手撑在床边,面朝下低低喘着粗气,从床里看不到他的神色表情,奚砚终于琢磨出了些不对的滋味儿,犹疑着开口叫了声。
谢墨没理他,取而代之的是一阵比一阵更粗重的喘息。双膝一软,扑通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