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胭脂斋那边有情况。”

“什么情况？”

手中动作不停，她嘴角微勾，浅浅询问。

“罗翠带着宁小娟去胭脂斋，与守店的姚芊发生了冲突，姚芊发出讯息，想见你一面。”

“见我？”

周芯儿嘴角扯出一抹嘲笑的弧度，“她可不配。”

丫鬟低垂着头，“那可否带句话给她？”

“带自然是要带的，她可是一颗极好的棋子。”转过身来，她笑容明媚又张扬，“给她十两银子做安抚吧，告诉她，我总是站在她这边的。”

“是！”

丫鬟离开后，周芯儿顿住了手中的动作。

“罗翠啊罗翠，若你不是男主的娘，我真的不会理会你分毫，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老东西。”

……

第二日一早，宁书祺照例与宁裴忱一道出门。

“皇宫中，昨日可发生了什么事？”

唐舒宁突然崩溃大哭这件事始终是宁裴忱心中的疙瘩，他也并不相信唐舒宁的那番说辞。

若真的是别人的事自己代入了，可不会这般真情实感，那会儿她哭的那么狠，可把他心疼坏了。

“昨日倒还真有事。”

皇宫中的事情宁书祺向来与宁裴忱说的少，他很清楚宁裴忱擅长的是治国之道民生大计，他不会那些明争暗斗阴谋算计。

说多了无非是多一个人担忧而已。

所以唯有那些他拿不定主意的事情，他才会询问宁裴忱，与他交代。

“巫蛊之术？”

听完宁书祺的讲述，宁裴忱身上惊出了一身冷汗。

“皇上竟轻飘飘的揭过去了？”宁裴忱右手横在胸前，微微蜷缩，“巫蛊之术这样的大事，不该这般冷淡处理才是。”

“正是这个道理。”宁书祺目视前方，脚步不疾不徐，“所以儿子也摸不准他是何种态度。”

这是一个斗倒云贵妃的机会，可这个机会唯一的变数就是皇上的态度。

宁裴忱摇头，“我也摸不准皇上的想法。”

自古皇上的心思难得猜。

帝王为君，是为多变，若是皇上的心思一眼看透，他这个皇位便也坐到了头。

“你是想……”宁裴忱反应了一会儿，心中一咯噔，“反击？”

“倒也没有，我向来不打没有把握的仗，父亲放心。”

宁裴忱有些唏嘘，“爹在这方面帮不上你，是爹无用。”

宁裴忱的圈子很简单，勾心斗角不多，不代表他不懂得皇宫中各派势力之间的尔虞我诈与如履薄冰。

“爹这样就很好，儿子跟着爹学了许多东西。”

……

宁书祺刚到皇宫中，太子就匆匆过来。

“书祺，外面有了不好的传言，关于武宁侯府。”

“什么？”宁书祺秀眉微拧，转瞬了然，“是武宁侯府私囤箭矢，意欲谋反。”

太子点头，“你猜的没错，此时这谣言已经传的满京城都知道了，弹劾武宁侯的奏折早已经堆积成山。”

宁书祺指尖轻轻摩挲，“可查到谣言出处？”

“尚无。”

“咱们静观其变。”宁书祺抬眸看向太子，十分慎重，“谣言在这个时候起来，我只能想到背后的推手着急了，反而能洗脱武宁侯府的嫌疑。”

他们才跟皇上报备过，这件事暗中调查，听皇上言论，皇上也是支持暗中调查的。

不过一天的时间，谣言就传出来，像是有人想尽快将武宁侯府的罪名坐实。

“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按照如今的阵仗，父皇很可能会让武宁侯下狱。”

“下狱未必不是好事，至少在狱中，那想动手脚的人就难了，对武宁侯来说，这未尝不是一种保护。”

太子点头，“我也这般想，只是到底心中没底，大霖武将不多，自从慕容老王爷跟镇国老将军殒命，如今战将青黄不接，可不能寒了那些老将的心。”

“你不用担心，我想，皇上心中也是有数的，不然昨日不会是那种态度。”

“言之有理。”

“我们现在要注意的反而是另外一件事。”

“你是说云贵妃那件事？”

“嗯。”

两人渐行渐远，声音也越说越小，逐渐消失在寒风中。

……

柠檬书院中。

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