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的喜欢我?还是说,是因为我能治你的病?”听完后,她却冷笑一声,尽力逼自已保持理智,将那张藏在枕头底下的病历甩在地板上。
眼泪随着这句话话落下。
她也想信他,可是偏偏让她知道她和他的病有关,偏偏让她看到病历单落款日期是三个月前,他刚刚来店里的日子。
一件件,一桩桩,真的会有那么多巧合吗?
沈榆川抓起那张纸,心里仅存的那点希望破灭,她还是知道了,知道他是一个没用的病秧子,知道他算得上个废人。
“不是,我没有,想利用你。”他艰难地说着,嘶哑的声音里带着恳求,恳求她相信自已。
陆梨欢沉默着没有说话,只是倔强地咬紧牙关不让自已丢人地哭出声。
“……对不起。”沈榆川甚至想不管不顾地将两人发生过的那些事通通告诉她。
可老医生和余杉的警告接二连三在脑海里响起,不能再刺激她了。
他还能说什么?他什么都不能说。
他头一次,对命运这种东西生出怨恨。
陆梨欢心乱如麻,抱着膝盖缩在床角,稍微冷静了下来:“你先出去吧,我想一个人待会儿。”
她拉高被子盖住整个人,一副不想看见他的样子,沈榆川心里像裂了道口子密密麻麻地痛,看着那个沉默的背影,站床边站了片刻后 最终黯然退出房间。
他出去后,余杉就进来了,看见她抱着被子默默流泪简直心疼死,忙过去哄人:“不哭不哭啊,什么臭男人,拜拜就拜拜,下个会更乖。”
陆梨欢没说话,将脸埋进被子里。
*
因着沈榆川的暗中施力,医生让陆梨欢继续待在医院观察了几天 可这几天她一直不愿意见他。
沈榆川也是个病号,手上还挂着水呢,雷打不动地天天推着吊瓶架就在她门口守着,短短几天整个人又瘦了一圈。
沈清源看看一脸苦大仇深坐在外面这个,又看看小鸵鸟似的缩在病房里那个,不知道第几次深深叹了口气。
这件事简直剪不断理还乱,说又不能说,解释都不知道从哪里解释起,他能理解梨梨,尤其是她已经有齐颂的前车之鉴了。
余杉办完出院手续后回来,一眼就看见了门口放着的鲜花,她想了想 还是选择将花抱了进去。
陆梨欢已经收拾得差不多了,她没什么东西要带走的,一个小袋子就全部搞定了,坐在床上百无聊赖地等余杉。
“好了吗梨梨?”余杉进门。
“嗯,差不多了,嗯?怎么还带了花?”陆梨欢提起自已的小袋子转身,看见她怀里抱着那一大捧鲜花愣了下。
余杉无奈耸肩:“可不是我送的,是外面那个,怎么办?丢了还是?”
陆梨欢知道沈榆川这几天一直在外面,但她心里乱糟糟的,不想见他,她做不到心无芥蒂,又怕自已一看见他就忍不住心软原谅。
做错了事,不好好冷他两天就原谅?哪有这么容易!
视线又落回了那束花上,娇嫩的黄玫瑰,花瓣柔软且饱满,层层叠叠地绽放,散发着淡淡的香气。
黄玫瑰的花语,是为爱道歉。
陆梨欢眼神松动了一下:“算了……带走吧。”她伸手接过,低头嗅了嗅,眼尖地发现蝴蝶结绸缎系得歪歪扭扭,不太熟练。
余杉挽着她的胳膊往外走:“你这是,打算就这么原谅他了?”
陆梨欢撇了撇嘴,抱着花没说话,原谅?哼,等她什么时候气消了再说原不原谅这个问题吧。
沈榆川在外面坐立难安,不住地抬头看向那扇紧关的病房门,赵砚在一旁眼垂着头,观鼻鼻观心地默默数着。
第二十一次、、、、第二十二次……直到他数到第三十次时,终于传来“咔哒”一声,门开了。
沈榆川眼神微亮,下意识站起,陆梨欢一踏出病房就和那双忐忑不安的眸子对视上,哪怕早就知道他一直在外面,这会面面相斥还是稍微顿了一下。
余杉在她耳边小声问道:“要过去吗?”
陆梨欢抿了抿唇,轻轻摇了下头:“算了,直接走吧。”她现在心态不是很好,怕一时气急会控制不住情绪,说出什么伤人的话。
哪怕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见陆梨欢扫了他一眼就要离开,沈榆川心里还是难受得透不过气,张了张嘴,“梨梨”两个字在舌尖滚了几番,最终失落咽下。
她现在应该很讨厌自已吧……原本期待的眸子黯淡几分,沈榆川给赵砚递了个眼神,赵砚点了点头,快步追上陆梨欢。
“陆小姐,我是沈总的助理,沈总让我来送你们回去。”赵砚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