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得冰冷恐怖。
顾瑛感受到脖子上的那只手在不断的收紧,她轻轻喘着气,艰难转过头,仓惶同他对视着。
他的半张脸隐藏在黑暗中,只有温润斯文的金丝镜框点缀着些许亮光,一丝不苟的西装没有半点褶皱,内里衬衣却沾了两滴血红,像是雪地里盛开的梅花。
地上半干涸的血把他漆黑的眼衬得殷红,他半垂着望向她,眸光潋滟又柔情,下一刹那又什么表情都没有,阴郁的杀意让人战栗。
他是真的想要杀了她,顾瑛急促呼吸着,缓慢艰难地将自己的覆盖在他劲瘦的手腕上,湿润的唇吐出微弱的字音:“沈.....”
“沈.....瀚,疼。”
独属于她的淡香一圈一圈缠绕上来,她怯弱望着他,散乱的黑发将皮肤衬得雪白。
那双眼被水光浸润,亮得纯净,偏偏眼尾嫣红带着些许媚态,只轻轻一眨,一滴泪就从左眼轻巧落在他的手背上,一直落到他心里去。
沈瀚顿了顿,面无表情盯着她,片刻后还是松开了手,淡漠地看着她跌倒在轮椅上。
少女如折翅的鸟雀,坠落下去后就缩在椅子里大口喘气,那湿漉微红的眼眸垂下,片刻后又怯懦望着他。
即使刚才差点死在他手上,她还是这样顺从毫无防备地望过来。
沈瀚敛了笑意,瞳孔里只有残留的的冷光,他居高临下看着她,眼尾线条锋利如刀:“岀去。”
轮椅上的那一小团一动不动,她脖颈间的掐痕红得刺眼,显得一身皮肉越发得嫩。
沈瀚呼吸颤动着,骨髓里尖锐的疼痛又开始发作,仿佛有一只手穿进了他的头颅不停搅动着一切,他额头冷汗涔涔,眼眸猩红,几乎快要控制不住嗜血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