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生们被周自言这一番话吸引住全部心神,迫不及待想知道后面的事情。
周自言摊开手,“其实我也不知道。”
众监生:“……”
“不过,有个人肯定知道。”周自言偏向一侧,“顾大哥,顾大哥!出来呗!”
顾大望从假山后走出来,一边走一边小声骂人,“周弟,你找的什么地方,都盛不下我这个体格的人……”
“……”周自言探出身子看了看,发现确实不好,下次再请人来上课,得准备好座位才是。
今日委屈顾大人了,待会课后定要好好犒劳一番。
顾司文看到走过来的人是谁后,吓得立刻从座位上站起来,“爹,你怎么在这儿!”
他和爹已经好多天没见过了,怎么又在讲堂上相见?!
难道是来抓他读书的?!
顾大望隔着人海呵斥顾司文,“瞎嚷嚷什么!坐下,好好上课!”
“……”顾司文瘪嘴,委委屈屈坐下。
顾司文的爹?
那不就是大庆的太仆寺卿!
这可是从三品的朝廷重臣啊!
顿时,所有监生齐齐站起,弯腰行礼,“顾大人安。”
只留下那些游学学子还坐在原地,不明所以。
学子们身旁好心的监生,低头小声解释了一番。
这帮游学学子立刻明白眼前之人的身份,也赶紧站起来,用各自的方式行礼。
“都坐吧。”顾大望说完,自己坐到周自言身旁,与他同为今日讲课夫子。
“说起商道与驿站管理,谁有顾大人了解?”周自言为顾大望看茶,“今日这堂课,便拜托顾大人了。”
“……真是顾大人来讲课啊?”
“不能吧……顾大人不忙吗?”
“要真是顾大人……那咱们可赚到了。”
堂下监生难忍激动。
他们家中或许有当朝为官的长辈,可那些长辈并不会当夫子那样,一点点教授给他们。
今天能得太仆寺卿讲课,那是他们的福气!
论各大官学,谁能像他们这样,由当朝从三品官员来讲课?!
……天爷爷,不会是周博士请来的吧?
“本官应周博士之邀请,今日来国子监,献丑了。”顾大望看向堂下认真坐着的众监生,没由来一股责任感:今天还真得好好讲,不能辜负这一双双求知若渴的眼睛。
周自言笑道:“夫子从前与顾大人有过同窗之谊,今日顾大人从繁忙公务中抽身前来,全托当年同窗之情谊。”
顾大望本名其实并不叫顾大望,但在国子监上课时,顾大望总是隔着窗户望外面。
周自言有几次问他在看什么。
顾大望说:我在看我国子监外的妻子和孩子。
说完还叹了口气,看着十分惆怅。
作为单身汉的周自言理解不了这种情感,时间一长,便赐他一名:望妻石。
叫着叫着,就成了顾大望。
这名儿,只有顾大望几个知己好友知道。
算是他们这批国子监同窗之间的小秘密。
顾大望摆正姿势,娓娓而道:“方才不是提到了这些商道?”
“其实在选取商道时,前朝便已经有了明确的选择标准,一要地势平,二要道路宽,三要周边稳,四要八面通……”
“所谓地势平……便是不能要那些起伏的山路……”
顾大望一条一条讲着商道的选择标准。
周自言便在旁边,顺着这些标准,讲解其中的地理知识。
利用木板上的羊皮地图,与顾大望的叙述,将大庆现在的地貌情况一一讲给监生们。
监生们第一次上这样的课堂,听得渐渐入迷。
随着两位夫子的讲述,他们好像能在脑海中构建出一副完整的大庆地貌。
就连从前不明白的弯曲商道,现在也能在脑海中蜿蜒穿行,再不复曾经的迷茫。
林范集坐在游学学子们身旁,听着周自言讲课,忍不住频频抚上长髯。
这个臭小子,几年不见,怎么讲学的功力进步这么多。
再这么下去,下次和他吵架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吵过他!
巴赫族学子听得极为认真,在中堂休息的时候,她大大方方站起来,右手还是放于左胸前,“周博士,学生名叫娜媞,两边女的娜媞。”
“大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