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散发着热意,惹得她心头滚烫。
耳朵又开始烫了。
……没出息。
-
江检出了办公室直接去了重症病房。
出电梯就看到了刚刚那家人,大人不在,只有小孩儿,有两个像是初中生,知晓奶奶的情况,也清楚生死的概念,眼睛哭得红肿,还有个五岁大的小孩,蹲在地上玩玩具车,只是大家哭不明就里的跟着一同哭。
他走近。
听到病房里传来家属激烈的争吵。
大致关于要不要继续采取医疗手段吊着气亦或是让老人家少遭点罪放弃治疗。有人怒斥是不是舍不得钱,那是他的亲妈,他坚持要继续在医院治疗,而另一个儿子舍不得母亲继续遭罪希望放弃。
江检没进去,只是走近门口的小孩儿。
其中一个小女孩抱着弟弟,她记得这个医生,抬头问他:“叔叔,我是不是就要没有奶奶了?”
江检摸摸她的头发:“嗯。”
小女孩本已渐渐平息的心情又又要决堤的样子。江检不会安慰人,况且那已成定局,他从口袋里摸出糖果。
和给黎梦妧的一样。
不同口味不同颜色的包装混在一起,成了周遭菱白走廊静寂里的一抹亮光。
江检不会说变成星星变成月亮那套说辞,只能挑了一套他曾经说服自己相信的话,轻声道:“她即将去另一个世界,一个我们所有人都会去的世界。”
生是死的开始,生为死而存在,死是终极,又是开端。
“那我们还会见面吗?”
“会吧。”
他没说不会,留下个希望的口子,至少在她真正懂得之前有所慰藉。
他也曾靠这个苟活。
-
黎梦妧最后还是睡着了。
虽然自己在休息室里发誓陪江检熬大夜感动死他,最后人一直没回来,天蒙蒙亮的时候靠着床头睡着了。
迷迷糊糊感觉有人挪了挪她的位置,还给她盖了被子。
那人还在床边停了会,她太困了,也就没睁眼,翻了个身陷入沉睡。
醒来的时候天光大亮。
桌面被整理过了,她昨晚写写画画的纸也不见了,大概被收起来了。鞋子被脱下整整齐齐的摆在床边,一猜就知道是江检,她伸了个懒腰,掀开被子下床。
也没浴室什么的,她只能从包里摸出气垫从那块小小的镜子里看自己。
没卸妆,妆面略微有些斑驳,眼妆也差不多没了,好在她是个打个底妆都美得不行的好底子,重新补了妆就起身出去。拉开门前又顿住,她伸手闻了闻自己的衣服,没什么怪味,犹豫了会还是摸出香水喷了喷。
这才打开门出去。
门外江检坐在工位上,对面没人,不知道是不是上手术去了。
黎梦妧不自觉放轻脚步。
江检闭着眼睛,不知道在闭目养神还是睡着了。黎梦妧走了几步,先是对着那个盥洗台的镜子看了看自己的妆容,又退几步看了看自己的全身。
没问题,很完美。
刚要转身,
身后就响起他清润的声音,略微有些喑哑:”你干嘛?”
“你吓我一跳。”
江检直起身子,她的身影动来动去,将阳光分隔,遮住又暴露,遮住再暴露,几次下来,他就醒了。动了动酸痛的脖颈,语气淡淡:“你又想做什么。”
“没想做什么啊。”她说。
顶多是打算趴在他面前装睡,然后他一睁眼就看到她。
阳光、安静的女孩子在他面前,多美好的画面啊。
不信他不心动。
江检说:“不想做什么,怎么会吓到。”
“我胆子小不行啊。”她答。
江检不说话。他站起来,身高腿长,看上去没睡几分钟,还有些倦怠藏在眉眼中,不过没藏好,黎梦妧还是能看出来。问她:“吃什么,我去买。”
黎梦妧看了眼墙上的时钟:“才九点多啊,你再睡会儿?我去买吧。”
江检说:“不用,我也没睡着。三明治,行吗?”
他脱下身上的白大褂挂上,然后问她。
黎梦妧下意识接:“可以,还要红茶拿铁加一份浓缩。我不喜欢吃鱼,别的都行。”
江检挑眉,显然也想起第一次见面赔给她的那份三明治,应下后出门。
吃完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