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正在步入陈吕集团大楼的媒体记者们,像是鱼儿闻到了腥味,一秒都不带犹豫的,非常有默契的转身飞奔而去。
广场内已经开始登记的人们也停了下来,跟随着排队的人群,齐刷刷的望向传出唢呐声的方向。
只见,一大群披麻戴孝的人簇拥着走在前头、两人一组推着盖有白布的六辆小推车,向着陈吕广场走来。
这群人有的高举着白底黑字的横幅,有的吹着唢呐,有的击打着钹,有的敲锣打鼓,还有的哭得肝肠寸断。
更有的人携带高音喇叭,不停地控诉惠众骇人听闻的言论。
他们所过之处,人们纷纷避让,唯恐沾惹上莫名的晦气。
他们一行人畅通无阻,已经进入到了陈吕广场。
与此同时,陈吕集团的安保人员动了,上百名安保挡住了他们的去路,不许他们再向前一步。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现场的人们好不容易从刚平静下来没多久的心态又炸开了。
“挖槽,惠众的药有问题?这不会是真的吧?”
“有很大的可能哦,你看他们举着白底黑字的横幅不都写着‘惠众出售毒药、谋财害命’吗?”
“惠众怎么敢卖毒药哦,这不会是又是来讹钱的吧?”
“我觉得应该不会有人拿自己家人的命来讹诈惠众吧,何况还是六条人命,所以我也相信他们说的是真的。”
“我也认同惠众的药品百分之百是有问题的,要不然人家怎么会把尸体抬过来呢?”
“是啊,尸体都抬过来了,哪有可能作得了假?”
“我的妈呀,好可怕。本来我还在懊恼错过得到惠众药品的机会呢,真是万幸没买到。
要不然我恐怕也早嘎了,看来当初我的选择是非常正确。宁愿菊花喷血不断,也绝不买不明来历的药品。”
“你们能别那么幼稚吗?听风就是雨。惠众的药要是真有问题,那怎么不见所有吃了惠众药品的人都死了?”
“就是,我朋友也买了惠众的消痔片,现在完全没事了,我看今天这事有猫腻。”
“我看啊,还是先别轻易的下结论为好。毕竟这年头啊,反转的事情挺多的,没准又是个打脸的事。”
“打脸?谁会拿自己家人的性命来打脸啊?别把人家想得跟你一样龌龊好不?我站死者家属这边,严惩惠众这个奸商。”
……
正当围观群众议论纷纷时,媒体记者们已经来到了披麻戴孝的这堆人里,展开了采访,并且开启了直播。
一名戴着金丝眼镜、斯文柔弱的披麻戴孝青年男子作为代表接受了记者们的访问。
他顶着一副哭得通红的眼睛,掀开一辆小推车上的白布,露出了当中浑身浮肿、面容可怖、七窍血迹斑斑的尸首,哽咽着介绍道:
“这是我爸,他原本中风,虽然开始时病情有点严重,但经过医院的治疗,病情已经有了缓和。
可是万万没想到,前不久,我刚好去济世堂买药,看到有一款新药,就是惠众出的护脑丸。
济世堂的人说是可以完全能治愈中风,不会有任何的后遗症,永久不复发。
我被他们的花言巧语所蒙骗,咬牙买了三颗。
我本以为这护脑丸真能彻底治愈我父亲的病,谁知我父亲只是吃了两颗,还有一颗没吃,就……成了这样。”
说到这里,他突然跪了下来,不停地磕着头,嗷嚎大哭:
“啊……爸,都是儿子的错,是儿子害了您啊,对不起对不起……”
如此一番伤心悔恨的哭喊声,当真是闻者落泪。
果然,大部分记者眼眶红了,人群中也出现了此起彼伏的抽泣声,甚至还伴随着不少咒骂惠众的声音。
有记者想去搀扶眼镜男,岂料一名原本被人搀扶着像是丢了半条命的妇女,突然用力甩开扶着她的人,一个滑跪,抱住眼镜男,哭丧道:
“儿子啊,你别自责了。这不关你的事,要怪就怪那天杀的惠众,如果不是惠众那丧良心的奸商卖毒药,你爸怎么会死?我们母子的命好苦啊,哇啊啊啊………”
一时之间,两母子抱头痛哭作一团。
这一幕,又是极大的激起了现场人群及线上观众的同情心,导致怒骂惠众的声音更大了。
这时,一名同样披麻戴孝、脸色苍白、我见犹怜的年青女子踉跄着走到另一辆盖着白布的小推车里,猛然掀开。
然后她指着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