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亲属长辈,没管教好我,你觉得,你真的没有罪吗?”
赵荷花的色一下子苍白起来。
眼前这个丫头,给她的感觉很陌生,跟她从小骂到大的古五丫相差得太多!
但那脸,的确是古五丫不错。
或许是杀了人后才性情大变?
这么想着,赵荷花心里才生出的疑惑就落了回去。
她害怕会真如时月说的,一人有罪,全家连坐。
指着时月的手,控制不住地抖了起来,“扫把星,你当真想将古家人全都克死你才高兴?”
时月瞪着大眼睛,抿唇看了赵荷花好一会儿,忽然“噗嗤”笑了出来,“二伯母,你可真不经逗。我不过随便说说,你还真信了。若我真有杀人的胆量,又怎会被田狗蛋他们欺负得不敢说话?那回,若不是二伯母及时赶到,我只怕已经被田成才和狗蛋娘打残了。”
时月扬起唇角,眼睛弯弯的,一副温和好说话的模样,看着赵荷花,“二伯母,你说的那个通缉,有没有可能不是我?”
“不是你?”赵荷花皱眉。
她想过这个可能,所以才会决定回来先打探情况。
那画像上,除了眼睛上的那块布,就没有哪里像她。
“对啊。”时月点了点头,“你想想,若我真干了坏事,还不赶紧找个地方躲起来,又怎会去镇上卖梨?”
时月的反问,让赵荷花沉默了。
眼神犹豫了好一会儿,才看向时月,“真不是你?”
“不可能是我。”
“可那画像上的姑娘,眼睛也同你这般,是包着的。”
“那可是通缉犯,怎么可能是我?若真是我,你也不能告发,毕竟,一人有罪,全家连坐。”
时月这么说,不过是怕赵荷花真的不管不顾去告发她。
若被沈家逮到,只怕只有死路一条。
见时月信誓旦旦的样子,赵荷花信了她的话。
想到全家连坐,她冷不丁打了个寒颤,庆幸自己在镇上是没冲动,不然,现在就成了报假案。
“你给老娘老实点!”赵荷花愤恨地盯了时月一眼,转身回了古家。
她离开后,时月倏然收起脸上的笑意,眸光深沉起来。
这么多天了,她还以为沈飞宇放弃了。
赵荷花单纯好忽悠,应该不会再起告发的心思。
但卖梨那两天,还有很多人见过她,若再找下去,迟早会找到她的。
搞不好,还会连累古家人。
时月下意识攥紧了拳头。
说到底,得罪沈飞宇也是为了帮周淮安拿回他的剑,剑是周淮安抢回来的,他也脱不了干系。
犹豫了一会儿,拔腿往古家跑去。
一股脑钻进主屋卧房的床底下,抠开墙壁,将藏的七两银子掏了出来,揣进怀里,一溜烟跑了。
再次来到周淮安的茅草棚。
此时,周淮安正坐在屋顶,盯着手中那把漆黑的剑发愣。
夕阳洒在身上,给他的身影镶了一道金边,透着一股落寞的绝望。
想到龙傲天说他丧了全家,时月的心脏没来由地抽搐了一下。
“大叔。”
银铃般的声音将周淮安的思绪拉回现实。
他冷漠地转头,看向时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