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我男人,嗯,他在山脚,所以,我们现在是去山脚找他。”时月苦笑。
这傻大个,说他是傻子吧,懂得还挺多,说他不傻吧,又总胡乱说话。
时月以为,自己的解释能敷衍过去。
完全没想到,田阿牛会指着另一边说:“你男人不是住在那里吗?”
“啥玩意?古五丫,你还当真……那什么了?”古四丫再也忍不住咆哮出来。
时月:……
眼珠子翻到天灵盖都没法表达她此刻的无语。
古四丫凑了过来,“老实交代,什么男人?”
“堂姐,你信他的胡言乱语吗?”时月无语地看向古四丫。
“呵呵,呵呵呵,当、当然不信。”古四丫承认,是自己唐突了,明知道田阿牛是傻子,还把他的话当真了。
尴尬之色还未褪去,就见田阿牛急得直跺脚,“喏喏喏,他在那!”
顺着他的手看过去,时月和古四丫都看见了,一抹迎风而立的身影,站在一道高坎上。
朝阳给他披上了金色的外衣,看着朦胧又不真实。
那男人似乎听到了什么,冷冷地转过头来。
远远地对上那薄凉的目光,时月心头猛地一颤。
周淮安!
他还在。
生怕田阿牛嘴里又冒出什么乱七八糟的话,时月原地跳起,一掌拍向田阿牛后脑勺,“你再胡说八道,我就不给你买糖了!”
田阿牛这才悻悻地收回手,噔噔噔下山去。
也不知是不是多心了,时月总觉得,周淮安似乎一直在盯着她,让她心里十分不安。
这份不安,驱使着她加快了脚步。
她们离开后,村口的牌坊下,古金宝从柱子后面冒出来,神色不明地盯向她们。
目光转向方才田阿牛指的方向,嘴角挂着嘲讽。
没必要再跟下去了,他已经确定了,扫把星的确行为不检点。
……
时月几人,到了大路上,又往前走了一段路才停下。
背着这么多梨,要走到镇上去,还是有些困难。
时月便打算在路边等过路牛车。
几乎每天都会有牛车从这条路上过,只不过没有固定时间。
把田阿牛打发走,古四丫就一直盯着时月,似乎在等她的解释。
可时月却像没看到一般,一言不发。
她没了耐性,直接问:“田大傻说的那个男人是怎么回事?”
“什么男人?”
“他说,那是你男人。”
“噗嗤~”时月笑出了眼泪,第三次发出灵魂拷问,“所以,堂姐,你宁愿相信个傻子,也不信我的人品?”
“呃……”古四丫又双叒尴尬了一次。
今天运气不错,等了两刻钟就等到一架过路牛车。
赶牛车的是个五十来岁的大叔——按这个年代来算,五十多岁应该叫爷爷。
不过,时月还是甜甜地喊他大叔。
大叔见两个小姑娘带了两大背篓东西,便主动帮他们把东西搬到牛车上,还热心地帮忙送往集市。
今日并不是赶集天,摆摊的人不多,但大多是卖菜、卖鸡蛋的,基本见不着卖果子的。
时月找了个显眼的位置,摆好背篓和提篮,对着来往的人开始叫卖。
古四丫长这么大,就没来过几回镇上,平日也就在家豪横,此刻见了生人,直接不敢开口。
还小声地跟时月说:“你别喊那么大声,怪丢脸的。”
时月:……
这算什么?
她恨不得拿个录音喇叭放在这里摆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