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手机付了钱,寻宴鹿站在自家小区楼下,还没进门,迎头就撞上了,刚准备出门买菜的寻德运。
“爸,”寻宴鹿拦在他面前,“我妈呢,在不在家?”
寻德运扶了扶自己鼻梁上的眼镜,用审视的目光将寻宴鹿浑身上下打了个遍,“你小子还知道自己有个家,放周假都不回来,在学校干什么?”
“这不上周太忙了,没时间嘛。”
帮自己的老父亲将头上翘起来的头发按下去,寻宴鹿乐不可支,“每次出门都不照镜子,妈也不提醒你。”
“都四五十岁的人了,”寻德运打掉他的手,“还在乎这些干什么,赶紧回去,你妈在家等你。”
“好嘞。”
寻宴鹿的家境顶多算得上小资家庭,爸爸在编制内,平时按部就班的过着朝九晚五的生活,周末两天就在家安心做家庭主夫。
不喝酒不抽烟,更没有其他不良嗜好,虽然长相不算帅气,但胜在周正,人也积极向上。
所以结婚这么多年,夫妻俩还能维持恩爱,不是没有原因。
妈妈倪初曼在本市有名的时尚杂志当编辑,除偶尔会出差之外,大部分的空余时间都花在阅读、学习的提升自我方面上。
她十指不沾阳春水,家务原本可以交给花钱请来的阿姨,但寻德运觉得没有这个必,就主动揽下了这些活。
时至今日,他依旧对做饭这件事乐此不疲。
有时候也会在做饭过程中灵机一动,然后制造出某种黑暗料理,但在他看来,这不算浪费,只是探索过程中无可避免的挫折。
寻宴鹿不敢说话,他十分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只有做饭的人才有话语权。
在裤兜里找到钥匙,寻宴鹿试了好几次才成功开门进去,他一度以为是家里偷偷瞒着他换了新锁。
“妈,我回来了。”
不出意外的话,倪初曼应该在书房。
没有得到回应,寻宴鹿换好鞋,朝着书房走去,他敲了敲门,“妈,我回来了。”
“中午的剩菜在冰箱,”倪初曼语调不急不缓,“饿了就自己热饭吃。”
“我不饿。”
寻宴鹿推门而入,“有点事找你。”
用勺子微微搅动咖啡,使里面的方糖充分融化,倪初曼试探性地抿了一口,随即微蹙眉头,看起来味道似乎并不怎么样。
“难喝死了,给你。”
小声抱怨了一句,倪初曼把咖啡推给了坐在自己对面的寻宴鹿。
“我都不知道你对这些东西到底有什么执念,”寻宴鹿咬牙切齿,“每次都这么难喝,还不信邪。”
倪初曼将手中的全英文名著翻到下一页,闻言嗤笑一声。
“成功前的黎明最为黑暗,这点道理你都不懂。”
将温热的咖啡一饮而尽,都不用镜子,寻宴鹿就能想象到自己此刻狰狞的表情,他做出干呕的假动作,“真是要命,我迟早会死在你俩的黑暗料理里。”
“那也是你的荣幸,”倪初曼抬眸扫了他一眼,“说吧,有什么事找我。”
“等等。”
把咖啡杯带到厨房,然后一口气喝了好几杯纯净水,这才将口中的味道冲淡了不少,做完这些,寻宴鹿重新回到书房。
“妈,你还记得枫词?”
“嗯。”
倪初曼微微抬起下巴,露出线条优美的下颌和颈部,一举一动都宛如天鹅般优雅。
嗯就完事了?
寻宴鹿身体不自觉地往前倾,“然后呢?”
“奥,你是想知道你们小时候的事。”
这么明显的事,居然还需要问。
寻宴鹿连连点头,“对,我就想知道当初到底为什么我会突然离开,而且还死活不愿意告诉枫词。”
“这我怎么会知道呢。”
倪初曼扬起嘴角,“你们小孩子之间的事,大人从不插手。”
反正当初她和寻德运在那个城市发展势头都不错,儿子寻宴鹿的成绩在学校也是名列前茅,按理来说,他们应该会在那儿站稳脚跟。
但寻宴鹿不知道忽然和自己的同学闹了什么矛盾,导致他哭着喊着一定要转学,而且越快越好。
不然他就一直待在家里,绝不去学校。
为了自己儿子的心理健康,倪初曼确实是去学校调查过情况,但老师也说不上来个所以然。
至于那群顶多十一二岁的孩子,她实在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