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熄灯,肯定是陷入了熟睡。
蒋慎言不禁想,她若是此刻高声叫喊救命会怎样?可这念头也只在脑子里拂过一瞬,便烟消云散了。她想起了那个死得神不知鬼不觉的老妪。既然却水把人人当做棋子,那保不齐会“被安排了”这些村民的性命。这个风险她可冒不得,反正她左右已经身处险境,那全没必要再拉无辜人陪同掉进泥沼。
女郎跨在高马之上,遥遥能在暮色中望见远处一条大河在月下波光粼粼,如游龙徐动,正向他们所来方向静静流淌。偶有几艘夜船缓缓过,像给这游龙松鳞,瞧着分外遥远。她想要判断此时究竟身处何地,但最终还是无法分辨,那是不是穿安陆府而过的宕江。
却水引着马沿着村中小路又走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才停在了一户歪脖子树旁的柴屋宅院外。他伸手解了将两人相连的绳索结扣,先撩腿一跨从马上跃下,再赶在蒋慎言僵直的身体失去依靠歪倒栽下之前把人稳住扛上了肩头,像扛棉花一样轻易,就奔那院子走去。
蒋慎言心里百般抗拒,但她无能为力,身体还是无法动弹分毫,全不听她使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