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得连交不起未嫁罚银的人家也不愿意把女儿嫁给他,这才打上黄多贵家的注意。”
秦爷爷秦奶奶听得更懵了:“就这条件,敢打黄多贵家的主意,那不得被黄多贵夫妻打残?”黄多贵夫妻相当势利,除非老鳏夫有大好处给他们,否则休想他们帮忙。秦爷爷也不用他们回答了,直接道:“走,我带你们去司吏坊报官,这事儿公办。”衙门一介入,原因与目的自然能审出来。“爷爷。”秦小麦喊秦爷爷,朝他招手,指着后宅。秦爷爷秦奶奶知道,定是小米找他们,对黄贵家他们道:“你们先坐,吃完早饭后,咱们再去司吏坊。”言罢,让负责厨事的许大娘去给他们端早饭。鸡蛋葛粉饼子、小腌菜、小米粥,黄小四等黄家子弟瞧得咽口水……早就听妇人们说秦家作坊的伙食好,果然不假啊。“别愣着,赶紧吃。吃干净点,莫要埋汰了村长家的地方。”黄小四媳妇说。后宅小院,秦小米只对秦爷爷说一句:“爷爷,甭管黄多贵家为啥作死,咱们今天只干一件事,那就是趁着这次机会,把黄多贵家踹出村。”“这半夜带男人去自己女儿屋里的奇葩,不能留。”这种玩意,留在村里的话,谁家敢闭眼睡觉?!秦爷爷也意动了,可是:“要不要赶出村子,得衙门说了算……虽然黄多贵家行事恶劣,可爷爷即当了村长,就不能以自己的意愿办事。”若以自己意愿为先,岂不成了仗势欺人?“不过要是刑律允许,爷爷会趁机把黄多贵一家赶走。”毒瘤留在村里,确实让人不安心。秦小米听罢放心了。秦爷爷吃过早饭后,带上朱二戊、苏三平、秦二勇、秦英,以及两名保护秦家的将士,跟着黄贵家等人去司吏坊报案。“孽畜!”关书吏听得怒骂,立刻带上差役,赶往鬼村。他们到时,周老村长已经带着周二爷跟一批周家子弟到了村里。周老村长是里长了,辖下村子出了事儿,都得找他。“秦老弟、关书吏,你们来了。”周老村长迎上来,从周二爷手里接过几份口供:“这是钱祖宝、黄多贵夫妻、黄二女、黄家儿子们的供词。只是不知道真假,还得劳烦衙门再审一回。”村里的供词,只用作参考,让来人得知一些事情的来龙去脉。关书吏接过几份口供,看了起来……老鳏夫是向南镇钱牛村的,叫钱祖宝,是个老货郎,想来泰丰镇贩新红烛回向南镇卖。他有个外甥在向南镇有个杂货铺。黄多贵的大儿子就是瞧上了杂货铺东家的堂侄女,想要高娶,所以不惜卖粮去买东西讨好、送女儿给老鳏夫,让老鳏夫帮着成就亲事。“唔唔唔!”“唔唔唔!”老鳏夫跟黄多贵夫妻叫唤着,瞪着眼睛,期盼的看着关书吏,想求关书吏给他们松绑,他们有狡辩词要说!可关书吏跟秦爷爷他们看完供词,恨不得把他们剁了,没搭理他们,而是问:“黄二女在哪?”“在我家。”黄老二道:“孩子被吓坏了,我媳妇正陪着她。”秦爷爷道:“让你媳妇跟二女说说,愿不愿意见我们?我们要问问她对这事儿的态度。”“诶,我这就去问。”黄老二回家,敲了紧闭的屋门:“他娘,是我,咱们村长跟关书吏来给二女做主了。”过了好一会儿,黄老二媳妇才来开门。黄老二进屋,把话转告给黄二女。 黄二女同意了,跟着黄老二夫妻一块出来,见关书吏跟秦爷爷。黄二女头上满是血迹,可见昨晚为了争条活路,是拼了命。扑通,黄二女跪下,哽咽道:“多谢村长、多谢书吏大人来帮我。”秦爷爷忙道:“快起来,别跪着。”黄二女不敢起。秦爷爷也就不再劝,看向关书吏。关书吏对黄二女道:“你实际上没有受害,所以按律,这算家事。可如果你执意要告那老鳏夫,如果告成,按律,你父母就是同谋,要被处置。”爹娘算计女儿,自古就不算犯法。所以父母若是主犯,衙门就会按照家事处理。但可以迂回的告。只要父母不是主犯,而主犯另有其人,那父母只要被这个主犯供出来,就能按律被判刑。原本以为,黄二女会揭过这事儿。怎知,她砰一声,重重磕头,坚定道:“书吏大人,民女要告老鳏夫私闯我屋子,要坏我清白!”又哭着说:“我想活着,想活得像个人。”要是她爹娘在身边,她这辈子休想过人的日子,得一辈子是牲口。以前,她只隐隐约约觉得不公平,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