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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水里的筷子

在乡野,一直有着一种普及型的民间驱邪术,这种术法所用到的物品也很简单,一个盛有水的碗和从筷篓里随意抽出的筷子。

掌握这种术法的人多半是有了些年纪的妇人,有的是能通神会走阴的仙娘,有的则是很普通的妇人。当然,也有男性会这种术法。两者比较起来,妇人多在农家里展示这门技艺,男性则多半是在赶集的时候,在路边摆上几张板凳然后展示一把能够把筷子立在碗里的手法,吸引那些上了年纪的人的注意。

这种术法,通常情况下,是在家里有人莫名其妙地生病的场合,尤其是有小孩的家庭,如果小孩子突然发烧头昏不舒服或者是讲胡话,家里的老人会自己施展手艺或者是督促子女请村寨里会此术的老者一探究竟。

在西湘的农村,大人们对于这种小孩子莫名其妙的发烧说胡话的状态,常常都归结于孩子是不是撞到了什么,或者是自己家故去的先人是否有什么未了的心愿,在一边施展立筷子的技艺时一边通过祷告和许诺,然后病痛即祛除了,患病的孩童也就癒全了。

陈俊第一次听说立筷子,是和堂姐有关。那时,堂姐已是长安岭下远近有名会走阴的仙娘。在堂姐家附近的寨子里,有一个田姓的小孩突然发高烧,家里人急忙带着他去医院打针治疗,连续打了一个星期的吊针,还是没见好,反而越来越严重还感染成了肺炎。孩子的奶奶心里焦急,一边责骂小孩的父母没有把孩子照看好,一边就想着到堂姐那里问问是怎么回事。

后来,听孩子的奶奶说,堂姐在听了她的来意后,从灶屋里拿出了一个盛满水的碗和三根筷子,当着孩子奶奶的面默念了几句词,然后随手就把筷子插进了碗里。

看着堂姐的动作,孩子的奶奶眼睛都看直了,因为那些筷子居然是直挺挺地站在碗里面。

然后,堂姐和孩子的奶奶聊上了几句之后。孩子的奶奶说,堂姐让她回去叫孩子的母亲在屋外烧点纸钱,一边心里默默念下孩子故去的外公就行了。

等孩子的奶奶回去以后,按照堂姐的说法做了。说来也怪,第二天,孩子的肺炎居然好转了,没两天便出院了,活蹦乱跳一如往日。

不过,陈俊在听说这个立筷子的事后,第一印象便是巧合。就像现在的流行感冒,总会折腾上几天,如果配上医疗的手段,在病菌的生命力被减弱和消灭以后,病患自然也就癒全了。孩子奶奶的做法,更可能是一种心理的慰藉,然后遇到事情的巧合之后以讹传讹罢了。

至于筷子为什么能直立在水里,有人说筷子立在一碗水中的原因是由于水面张力的作用。当筷子轻轻地插进水面时,水分子会在筷子表面和筷子周围形成一个类似于薄膜的结构,这种结构就是水面张力。当筷子在碗里竖立时,筷子受到了三个力的作用:重力、浮力和支撑力。当这三个力平衡时,筷子才能稳定地竖立在水中。

在老辈人的嘴里,竖筷子还是有着其特异之处的。有人说,在家里人突发高烧讲胡话的时候,拿上一碗清水,用上一只或者三只筷子用手扶着插进碗里,在默念之后松开手,如果筷子是立着的,那肯定是撞上什么了,自然要用民间的方式来拯救,如果筷子立不上,那就说明不是,该送病人去看医生的还是得送到医生那里。

回过头来,通过筷子的立与否来决定病人的医疗手段,或许,与传下来的寻医问药有关。以前乡间的郎中,多半称为赤脚医生,穿乡走寨的,多为摇铃的游医,能够坐堂的郎中,至少在繁华的县城一级,而且门槛还不低。对于普通的百姓来说,有了三病两痛,只有硬挺硬挨。至于小孩子的突发高烧或讲胡话,用现代的医学解释还有一张说法叫“烧长烧长”,意思是孩童在成长过程中会自然发生这种发烧促进生长的现象。这些东西累计起来,在农村大肆流行的的立筷子,也就说的通了。而施术者的判断,更多的带上了一种占卜的意味。

但立筷子这事,好像也不只是西湘所有。在华夏境内的很多地方,都有类似的声音,讲法也差不多,都是和驱邪有关。使用的场景同样是在家人莫名其妙的生病了,自己的孩子还有家人生病时,这时他们就会找一位年长老人,用碗盛碗水,用竹木筷子放在碗底,如果竖立证明是有死去亲人想念活着的亲人,也就是祷告让那个亲人离开。

有位名为“墨纸一笔画惆怅”的网友,在网络上记录的故事,相对也是很典型的,在这里引用一下,原文是这样的——

“我有一个老叔,我不记事时就被摩托车撞死了。打那之后,几乎每年他祭日我都闹撞客,我妈就是用坚筷子的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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