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需要,随时可以联系吗?”
对方挂电话前,冯敛臣突然听出对方的声音。·卡¢卡¨小.说¨网. ~更′新/最\快+
他连忙喊了声:“薛先生?”
后来据薛青平说,打出这个电话也完全是阴差阳错,有一阵子,他不想见到任何认识的面孔,不管是关心的亲戚还是熟悉的助理,只想让所有人都消失。
那天背着人喝了酒,从邮箱里找了封看起来诚恳一点的邮件,按上面留的电话打过来。
他发了一通牢骚倒头就睡,冯敛臣只是听着——大约发现冯敛臣是个很好的听众,薛青平第一回酒醒说不好意思,第二回喝了酒又来骚扰他,之后始终保持着不远不近的关系。
这些年陆陆续续,始终维持着交流,君子之交淡如水,两人交往就维持在这个界限。
因此冯敛臣模糊知道薛青平的生活状态,取决于对方聊天时主动透漏多少。
似乎以那场车祸为分界点,薛青平的人生分成拥有一切和失去一切两个阶段。·0.0\小/说.网′ _无!错^内.容.
对一个艺术家来说,失去创作能力已经是常人难以想象的打击,何况父母妻子一夜之间全部离开,当时在车上的孩子也遭受到巨大的惊吓,很长一段时间只会尖叫和爬行。
他的孩子本来就有点不合群,长期以来都是妻子照顾,当父亲的只做甩手掌柜。过去妻子溺爱小孩,只觉得孩子被惯坏了,做了一个月心理干预后,却被诊断出高功能自闭症。
恢复无望的事业,丧失亲人的打击,需要额外费心的孩子……有的人可能会一蹶不振,薛青平倒还算豁达,从那段灰暗时期走出来后,他没再回来做珠宝设计,但也不算一蹶不振,据冯敛臣听说,这两年他对舞台戏剧产生了兴趣,和各大剧团保持着合作关系。
只是看来,他宁可担任剧团的艺术顾问,钻研服化道和舞美艺术,也不想接受谭氏邀请,袖着手念念叨叨:“没时间啊,你也知道养小孩很辛苦的,还要接送孩子去干预中心……”
周六冯敛臣去剧院找他,其实没有提什么要求,只是为了当面解释一下情况和立场。¢E·Z+小`说^网` ^无+错^内¨容^
他和薛青平的交情属于私人来往,何况也并不密切,甚至连朋友都不知算不算得上。
如果代入公司的立场,不免就变得复杂了,牵扯到很多利益层面的关系。
私心来说,冯敛臣并不想动用这点所谓的人情,认识薛青平这件事并不叫他有什么额外的优越感,人情是最不经消磨的东西,因此他待了一会儿,跟着看了场话剧排练就告辞了。
说起来,冯敛臣想,这是他瞒着谭仕章的又一件事。
但怎么说呢,也并不算刻意隐瞒,只是属于“不想说”的范畴而已,对象不限于谭仕章,而是所有领导和同事。这总不能算什么错误,每个人有自己的原则,也总有拥有秘密的权利。
至于谭仕章会是什么反应,不知道就不知道,知道的话——那就到时候再说了。
冯敛臣下意识里似乎没有特别担心,大概觉得对方心性成熟,有边界感,不然总不至于像谭皓阳一样,哭着喊着来问他为什么对不起自己吧?
这个想象有点让人发笑,冯敛臣并没有放在心上。
第63章 第 63 章 塌房。
天气一天天热起来, 通勤的西装和衬衣逐渐都换成薄款。
但是薄款料子不耐磨,冯敛臣有套西装穿了三四年,发现肘部磨破了, 没破的地方也逐渐便薄,补都不好补, 意味着又要重新花钱置装。
这倒不是大问题,每年公司有置装费, 大概几千块, 高管级别的上万块。
谭仕章得知后,却给了他一家定制西装店的名片, 说是朋友开的。
冯敛臣去了以后,那家店给他量体裁衣, 店员殷勤,裁缝专业,各方面服务都够到位。
老板的确认识谭仕章, 但似乎心存八卦, 委婉地探听冯敛臣和他现在是什么关系。
算是什么关系?
按世俗的叫法,算是床伴, 欢好时缠绵, 下了床又各有各的生活, 互相不干涉过多。
之后找了个时间,谭仕章把咪咪从母亲家接出来,连同它的食盆、猫砂盆和玩具。
结果还是没能养在冯敛臣家,因为谭恩雅舍不得,眼泪汪汪地抱着太空箱不撒手。
面对这光景,冯敛臣哪好意思跟小女生抢,何况人家帮忙照顾那么久, 于是商量出个折中的办法,把猫放在她哥哥的公寓里,也方便她想看随时过来看。
样一来二去,反而给谭仕章增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