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以为店长走了,自己顺理成章该把这“副”字去了。_比_奇`中?文_网/ \最+新?章·节¨更`新,快?
谁知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冯敛臣来了以后,倒是半点架子没摆过,迎来送往,让人如沐春风,都不太像他在总部的样子。他就是这点好,六边形战士,放在什么职位上就干什么事,从没有怨言写在脸上。
店员吐槽的客人是个穿黑卫衣的男生,二十多岁,略胖,卫衣上还印着卡通图案。
看年纪和穿着都不像黄金首饰的消费群体,但他已经是第三天上门了。来了就让店员把首饰从柜台拿出来,一样样试戴、把玩、挑剔,磨蹭一天,全店都看个遍,再两手空空走人。
顾客试戴不是问题,试了不买也不是问题。但这哪是想看首饰?这更像来找茬的。
那男生来的第一回,是店员负责接待,以为就是个闲得没事的,谁知送走了,第二天又来,才换成冯敛臣陪他耗,解放店员去干别的工作。
这男生衣服好像都不带换的,今天依然穿的那件卫衣:“给我把这个拿出来。~x!t¨x′x-s′.~c^o,m*”
冯敛臣照办,十足耐心。
看就看,店里布满高清监控,刚升级的进口防盗装置,一键报警设备,偷是不怕偷的。
最近和好友二张在小群闲聊时,张远山还猜:“是不是那个副店长找人给你使绊子?”
冯敛臣当时回答:“未必是他。”
张远山问他怎么知道,冯敛臣倒没直接回答,只说直觉。
副店长不像有这“小聪明”的人,冯敛臣也没想过把这烫手山芋扔给他接。
每家门店经营都会遇到大小意外,如果事情大,是要往总部层层上报的。但眼下这个情况,远没那么严重,暂时只是压下来,静观其变。
但还是传到了谭皓阳的耳朵里。
或者不如说,他自己主动在关注冯敛臣的动向。
听闻谭仕章让冯敛臣去站柜台的时候,谭皓阳都险些为他堂哥的脑回路嗤笑出来。\看+书/屋+ ′更!新¢最/全_
他当然知道,谭仕章是心眼不比针尖大的人,但谭皓阳原本就是抱着坐山观虎斗的心态,想看看这两个人谁能磋磨谁。他本以为以冯敛臣那个孤高的脾气,不多久就会甩手走人。
不料这回他估计错了,人家意外地能屈能伸,让站柜台,还就真的潇洒地去了。
没见到冯敛臣没破防,谭皓阳反倒不乐意,心血来潮,他想去亲眼看看。
江一眠来找谭皓阳黏糊的时候,便撞见他正从董事长办公室往外走。
股份转移设计税务、工商的问题,公司的很多重大事项没那么快交接完成,因此董事会不急召开。谭皓阳现在职衔上算是代总裁,但谭儒的办公室已经收拾出来,提前给他在用了。
江一眠在这豪华办公室前面乖巧软糯:“honey你去哪?”
谭皓阳简单地说:“巡查门店。”
江一眠脑子快,这少爷现在春风得意的,哪个门店特别需要他巡查?
他心头咯噔,有点慌,撒娇抱住谭皓阳的腰:“现在?改个时间去不行吗?”
谭皓阳以为他想亲热,心里没当回事:“你倒是想我正事不干,天天陪你鬼混。”
江一眠现在脑子里其实真没鬼混的事。
他怕自己露馅。实话说,冯敛臣他们店里遇到那个奇葩顾客,是江一眠找个朋友,给了点钱派去的。本来这也无伤大雅——又没有怎么样,不偷不抢,就是给讨厌的人惹点麻烦。
就这么点屁大的事,难道他冯敛臣还真上报到了总部,不然谭皓阳怎么想到去看呢?
谭皓阳不是好欺负好糊弄的性格,江一眠怕真撞上了闹起来,小事化大露什么马脚。
“哪有这回事——”江一眠扭腰,“我怕你偷偷摸摸的,跟死人脸还联系嘛。”
“什么死人脸死人脸的,让你喊几句出出气得了,还没完没了了。”谭皓阳说,“他不就以前批过你几句,瞧你这小人得志的德行,死人死人的挂在嘴上,你也不嫌晦气。”
江一眠噎了一下,撒娇卖痴,还是跟着上了谭皓阳那辆招摇的法拉利。
去的路上,江一眠悄悄发了两条消息,对面没回,还被谭皓阳瞥见了:“跟谁撩骚呢?”
江一眠藏起手机:“没有,就是工作消息。”
*
他那个同学确实没功夫看消息。黑卫衣这会儿正坐在贵宾室,面前一杯清茶,热气袅袅。
谭仕章气度雍容,贵气逼人,但是态度十分和蔼:“先生的预算是多少?”
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