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着,身前身后是一张张或苍迈、或风雅、或清新、或世故的脸庞,车马粼粼,人流如织,不远处隐隐传来商贩颇具穿透力的吆喝声,偶尔还有一声马嘶长鸣。
杞寻斋。
墨斋今日人很少,那些学子都去参加会试了,夜清歌特地今日出门,就是为了避开那些学子。
夜清歌拿出一块牌子,掌柜一看见牌子就明白了。
掌柜去后面的柜子上拿下一个盒子递给了夜清歌,夜清歌打开看了一眼,不错,是他要的端砚。
刚想盖上,面前就伸出一只手就要碰盒子。
夜清歌迅速盖上盒子,连带着盒子闪身躲了过去。
女子一身鹅黄衣裳,芙蓉面,杨柳腰,模样倒也周正。
“这位姐姐,方才我观盒中有一砚台甚是喜欢,不知姐姐可否割爱。”嗓音娇滴滴的,眼里是势在必得。
她在这看了许久都未看见好的砚台,没想到这掌柜的居然藏私了!
她看那砚台刻着的山水画,当真细腻,待表哥高中,送给表哥刚刚好。
“你不配。”
夜清歌带着木槿走了,女子心中不快,脸上却只显落寞,“我只是实在喜爱那砚台,没成想竟这般惹人厌。”
这里只有寥寥几人,好些人都被拘在家里求神拜佛保佑家中儿郎能高中呢,只有掌柜嫌弃的看了她一眼。
女子羞窘的快步离开了。
“小姐,不都说京城女子不好相与吗?”
她还想试试看能不能斗得过呢!
“你要想斗,我送你进宫怎么样?三年一选秀,今年正好是第三年,让你斗个够。”
“奴婢只是说说而已!”
“小姐也只是说说而已。”
小姐还是这么……呛人。
“姑娘,要点红果吗?”
夜清歌的视线落在小贩身上,淡淡勾唇,“我要两串。”
“好咧,十文钱!”
拿着糖葫芦,两人也只是在街上随便走走,没再买什么了。
看来这京都要热闹起来了。
两人没坐马车,就这么漫步在街头,街尾。
找了一家茶楼喝茶,人少了,八卦倒没少。
赌坊都在赌会元会花落谁家。
如今朝中水深得很,就算你很有名,也难免不会落榜,这可是踩着别人扬名的机会,相信几位皇子不会让人失望的。
木槿着实佩服夜清歌的眼力,这都让她看出不妥了,小姐才是从小在戏班长大的吧!她到现在都没发现那个小贩哪里露了馅。
“小姐,查到了,最近京都真是混进了不少人。刚刚那小贩就是漠北人,我们的人盯着他,没想到他还没有卖完就走了。去了一处院子,漠北人大都体型较大,夜二看到了漠北五皇子的贴身侍卫,无遇。”
“确定是无遇?”
“是!夜二寻机会和他切磋了一番,无遇腰间有一物,宝贝的紧,下意识护着那腰间之物的动作错不了。”
这么快就到了,看来之前就在大启,只是不知道待在哪个犄角旮旯。
“让人去城门口注意一下各国来人。”
他国使者,最能给元庆帝找麻烦了。
能给元庆帝找麻烦的人都是她的朋友,这不得了解了解她的朋友。
夜清歌刚踏进府就看到夜时舒搬了张小板凳坐在那。
看到夜清歌进了门,想跑过来又不敢跑过来,只在原地小声地叫了句“姐姐。”
夜清歌要不是耳力好,都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夜清歌轻点了一下头,吩咐道,“去把午膳端到我房间来。”
木槿应声离开了,夜清歌看向夜时舒,问道,“你找我有事吗?”
夜时舒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姐姐,我知道错了,你能原谅我吗?”
夜清歌眉头微皱,又是这句话?
“还有吗?”
“没……没有了吧?”夜时舒有些不确定。
“去你的书房。”
夜清歌猜想,也许她不适合教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