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有剑吗?用你那剑把我杀了算了。相公都没了,我也不想活了。”
天雄媳妇捶着胸口,哭声之大差点把房顶给震塌。?她怀里的孩子受到她的影响也越哭越大声。
赵鹤把痰擦干后,拔出黑剑,想敲她几下出出气,可是见她哭的如此伤心,终究心软,将剑又插了回去,用食指堵住了双耳。
“小兄,这都是我的错。我祭奠天雄大哥后,便去蛇窟。他们的目标是我,我一走,你们就安全了。“
段思平扑通一下跪了下来,向天雄媳妇重重磕了三个头,额头登时磕出血来。
“段兄弟……”骆元玉将他扶了起来,“天雄大哥安放在村长家里,大伙正给他做棺材呢,我带你去吧。”
“谢谢。”段思平点了点头,随后转身朝门外走去。
赵鹤想陪段思平出去但又怕看死尸,感到左右为难。
“砰”
段思平前脚刚踏过门槛,远处飞来一个茶碗砸在了他的背上,他闷哼一声,仍低着头往前走去。
“够了,小田,你们几个把天雄媳妇送到楼上休息吧。“
梅信辉一边叹气,一边咳嗽,整个人看上去老了几岁。
“他就是个扫把星,你们快点拦着他呀,难道他想要我相公死后也不得安宁吗?”
天雄媳妇把田大娘推到一边,像条疯狗似的径直朝门外冲去。
当她经过梅信辉身边时,梅信辉叹了口气,伸出烟斗打在她的后背心上,她整个人竟瞬间定住了。
梅信辉向田大娘使了个眼神,田大娘忙和吉小发一起将天雄媳妇拖到楼上去了。
“梅长者你居然会武功!”?赵鹤惊讶道。
“我梅家自先祖以来便时常教导子孙要学点武功防身,所以村里人大多会些功夫。不过身手好的都到坞堡去了。现在村里只有我一个人还会几手三脚猫的功夫。天雄那孩子的武功在村里十分出众,没想到也遭此横祸,不知道红绮怎么样了,唉。”
“村长也会武功吗?”
“?是的。我梅家有一门祖传武学,叫“暗香凌寒”,是一门轻功,学到极致,无论面临多险恶的局面都能够成功脱身,但红绮这些年忙于村里的事,疏于练武,遇到恶人怕是要吃亏了。”
“村长要是出事了。那我去哪儿找南闲?”赵鹤心里暗叫不妙。
过了一会儿段思平走了进来,他将手在身上摸了个遍,掏出三个药瓶,一堆碎银子和几片金叶子。
“长者,我身上只有这些东西了,希望你能够收下,聊表歉意。”
梅信辉挥了挥手表示拒绝。
“段公子,你知道是谁害了天雄那孩子吗?”
“写信的人叫杨天义,他是大义宁国皇帝杨天宁的弟弟。他本身武功平平,但是心机深沉,人称“智鬼”,最喜欢虐杀俘虏。”
“什么时候这世上又多了个大义宁国?老夫还真是孤陋寡闻了。”梅信辉茫然地问道。
段思平于是简单介绍了一下大义宁国。
听完他的介绍后,梅信辉点了点头,便沉默不语。
“长者,我给你们添麻烦了。”
段思平向梅信辉行了一个抱拳礼后,又对赵鹤说道:“小兄,很高兴认识你,以后若有机会再见了。”
“段兄,你要去哪里?“
“蛇窟。”
“你一个人怎么对付得了那些人?我和你一起去!”
“小兄,你实在没有必要冒这个险。”
“没事,我正手痒呢,对付一般的毛贼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我也跟你们一起去。”骆元玉从门外走了进来。
“你要去哪里?”
他右腿刚踏入门槛,一只手将他的衣领给抓住了。一个中年妇女跟着走了进来,女子大约四十来岁,头上缠着一方白布,狠狠将他的衣领揪住,似乎生怕他跑了。
“蛇窟……”骆元玉像个受审的犯人似的,双手高举过头顶,有气无力地说道。
“你的武功比梅大哥是强一点,但是那又怎么样?那些是我们惹得起的人吗?阿爹走的早,我辛辛苦苦把你拉扯大,你要是有事,我怎么和阿爹交代?”
“可是阿爹说过学武就是为了守护某种东西。我看不得别人这么欺负我们村子。”
“你想保护村子非要到蛇窟去吗?在这里不也一样?要是那些坏人跑进村子里来,难道要靠梅长者一个人来保护乡亲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