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桑铭来到天枢宫门口。

“战神大人。”

守在门口的两名仙童恭敬地行礼，十分好奇地偷瞄趴在战神肩头的那只，最近在天界赫赫有名的小宠物。

看上去，也就是只普通的赤毛雀儿啊，怎的就得了战神大人青眼呢？

“嗯。”

桑铭点头回应，随后看向门左边的仙童，

“青风小仙，我来找渡厄有些事，麻烦通传。”

那仙童眼皮子一抖，努力维持着礼貌的微笑，

“战神大人，我是青雾，他才是青风啊。”

这已经是战神第不知道多少次来天枢宫了，为什么还是分不清他俩啊......

片刻后。

桑铭来到一尊灵镜前，将一道法力打入其中。

一旁还没睡醒的渡厄打了个呵欠，慵懒地开口，“桑铭，这是你第多少次做这个梦来着？”

“第一百五十二次，而且......”桑铭看着灵镜之中慢慢显现的画面，低声开口，“这次的梦里，我看清了他的样貌。”

“真的？让我看看是哪路神仙......”

渡厄好奇地转过头，在看清的一瞬，被镜中之人惊艳到，顿时消了困意，惊呼一声，

“嚯~这少年可真俊呐！”

这一声咋呼，吵醒了趴在桑铭肩头睡回笼觉的辞影。

小雀儿抬起沉重的眼皮子，模模糊糊地，看见镜子里的身影。

嗯？

这人怎么这么像我？

他爬起身，飞到桑铭头上，用翅膀揉了揉眼睛，仔细看去。

灵镜里的人，真的是他。

可是，他的手，贯穿了谁的身体呢？

辞影扑棱着翅膀，飞到灵镜跟前，想要再看得清楚些。

“此人，你可见过？”

身后，传来交谈声。

“没见过......奇了奇了，按说六界之中但凡叫的上名号的，我都能认出来，可这少年，我却没有一点印象......”

闻言，辞影转过身，在灵镜前张牙舞爪地比划着。

“啾啾啾啾，啾啾啾。”

(是我是我，这是我。)

桑铭察觉到小雀儿的异样，以为是看到血腥场面受了惊。

走过去，温柔地将鸟抱回怀里，抚着头上的冠翎，轻声安慰，

“没事没事，那只是个梦罢了。”

梦？

什么梦？

谁的梦？

辞影软软地靠在桑铭胸口，心里正疑惑。

“哎，可不止是个梦啊。”

一旁的渡厄却煞有介事地开口，

“你可是上古真神，寻常事物不会入梦。你的梦只有两种可能，缅忆过去，或者预示未来。”

“过去你不曾见过此人，也就是说在未来某个时候......”

渡厄走到灵镜前，抬手挥出一道灵力。

一百五十二个梦境碎片，在镜中轮转，每一片，都是同样的穿心之景。

他指着镜中少年，无比严肃地对着桑铭说道，

“他，会杀死你。”

啥？

谁会杀死谁？

辞影眨了眨眼。

蹭地从桑铭怀里挣脱出来，追着渡厄一顿扑腾，充分用上翅膀和爪子，又拍又挠。

“啾啾啾啾啾啾啾啾啾！”

(我才不会杀我老公呢！)

“啾啾啾啾啾啾啾啾，啾啾啾！”

(你个坏东西死神棍，净瞎说！)

“唉哟唉哟......”

渡厄捂着头被追着打，却又碍于对方是战神的宠物而不敢还手，只得高声求救，

“我说战神，快管管你的小宠物啊——”

桑铭无奈笑了笑，还是伸手挥出灵力将小雀儿拽回怀里，动作轻柔地顺毛哄道，

“乖，他就是个满口胡话的神棍，我们不跟他一般计较嗷。”

嗯！

辞影狠狠点了点头。

老公终于听懂我在说什么了！

我是神棍？

正在整理理凌乱的头发的渡厄翻了个白眼。

你才是神棍！你全家都是神棍！

哦不对，你是古神，没有家人。

那你就是古神棍！

桑铭并没有理会一旁的白眼，又继续安慰，“你看，我从未见过此人，渡厄也没听说过，可见是子虚乌有之事，不必担......”

正说着，怀里的雀儿忽然挣脱出来，在空中摇晃了几下。

嘭的一声。

变成了人形。

一袭飞扬的红衣，扎着高马尾的白发，还有那双浅金色的眸子。

直直撞入桑铭眼中，如同致命的毒药，瞬间夺走了呼吸。

渡厄看了看眼前的少年，又瞧了瞧镜中人影，带着玩味地摸了摸下巴。

“这位少年，我瞧着你有点眼熟哦。”

辞影低头左右看着自己刚恢复的人形。

桑铭呆在原地还没缓过劲来。

渡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