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南安静地躺在黑色的棺木中。
肤色白皙到透明。
脖子上缠绕着丝绸。
洁白的玫瑰点缀其上。
她被花朵包围着,仿佛是童话中安睡的睡美人。
教堂穹顶的阳光下,美得像日晷呈现暗影移动。
时间晃了过去。
前来吊唁的人来来往往。
李莎拉朝着黑色的棺木走了过去。
这个世界上谁都会背叛她,唯独姐姐不会。
这个世界真是恶心透了、糟糕透了。
没有姐姐,这个世界什么也不是。
“啊!”
一声尖叫划破了教堂的宁静。
所有人惊骇地将目光聚集在那个白金色头发的女人身上。
她的脖颈被自己割开,鲜血狂涌而出。
“姐姐……”
她发不出声音。
喉咙里冒出一串串血泡。
她踉跄着上前,带血的手掌从黑色的棺木上滑下。
她的视线慢慢模糊。
隐约间,她看到了一阵白光。
姐姐的面容出现在她面前。
“莎拉,跟姐姐走吧。”
李莎拉脸上露出满足的笑容。
好的,姐姐。
我们永远不要分开。
隔着一条街。
明洞教堂之外。
一个短发女人穿着黑色的长裙,胸口别着一朵白花。
她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什么人啊?”
“好奇怪!”
“精神病吧!”
“……”
人群用诧异地眼光从女人身上扫过,加快了离开的步伐。
文东恩摸了摸脸颊。
一片冰凉。
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她早已泪流满面。
东恩慢慢地沿着汉江走。
最终停下了脚步。
这里,是曾经李观南拉住她的地方。
她的手心里紧紧攥着一张锡箔纸。
文东恩又张开手掌翻来覆去地看了一遍。
上面隐隐还萦绕着甜点的香味。
今天的汉江,格外的荒凉呢。
东恩眼前模糊一片。
……
青松监狱。
姜永天咆哮着,癫狂地刨抓着玻璃:
“周汝正!你该死!”
“你该死啊!阿西八!”
“你怎么敢这么对我?”
“你凭什么这么对我?”
“……”
周汝正的脚步没有停留。
他一步步地走出青松监狱,脚步异常坚定。
与此同时,他也把困扰自己的昨天抛在了身后。
姜永天失去了珍重的一切,将在监狱里备受折磨地死去。
这是他为姜永天挑选的结局。
他脚步轻快,朝着明洞教堂走去。
他现在只想要见到观南。
只要想到观南,脚步就不由自主地加快。
最后,他甚至跑了起来。
教堂上的白色绸缎让他的脚步骤停。
“您好,请问李观南在吗?”
看到从教堂中出来,正打算锁门的中年男人,周汝正上前问道。
中年男人须发霜白,眼中带着深深的疲惫和悲痛。
“你是?”
“我是观南的……朋友。”
周汝正嘴角微微抿起,眼神有些羞涩。
现在是朋友,未来幸运的话应该会是……恋人吧?
“很抱歉,观南在8月25日去世了。”
中年男人看了他一眼,转身慢慢地离开。
他背影佝偻,像是步入了老年的阴翳。
周汝正太阳穴像是炸开一样的疼痛。
仿佛有人拿着锤子把一根钉子不停地钉入他的太阳穴。
他疼得几乎站立不稳,撑着教堂外斑驳的墙壁。
周汝正觉得自己被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
他低着头,没有作声。
抵御疼痛的来袭。
仔细看去,大滴大滴的眼泪落在了地面上。
……
Y国。
艺率蜷缩在爸爸的怀里。
听着爸爸用